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霍梓妍無精打采的往家的方向走著,心裏盡管深藏著對江秉烈無盡的愛意,但是此時此刻,卻沒有一個知心人能夠聽她釋放出內心埋葬已久的情感,感到十分的壓抑。
也許該開始另一段感情了麼,霍梓妍抬頭望天,天使烏雲密布的,如同她此時的心情。
但是,不要再跟江家的人有任何的瓜葛了,況且那個人還是江秉烈的親弟弟。可是父親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她知道這對於自己是一場政治婚姻,所以無法都接受無能,那次去結婚典禮,純粹是為了江秉烈,而答應父親會跟江厚源好的事,自己是從未想過的。
這真的能夠使自己變得堅強嗎,她如今早已身處在崩潰的邊緣了。一不留神,等待自己的將是恐怖的地獄。
走到了家裏,才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妹妹霍梓彤也是,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總是在外麵,問起她來就是有事,打死都不說跟誰在一起。有時候會心存疑慮,霍梓彤年齡也不小了,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這個時候談戀愛,自己和家裏人都不會反對的,但是為何口風這麼緊,連家裏人都不透露半點呢,霍梓妍有些迷惑不解。
霍梓妍走進自己房間,脫下外套,想換一身舒適的睡衣,可此時,忽然看到自己床上放著一個精美的紙盒子,看到上麵的英文字母,她一刻就想到這是件奢侈品,但是應該不會是送給自己的吧。
霍梓妍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拿起那個紙盒,上麵有經手人,落款寫的是妹妹的名字。
看來是真的把到了一個鑽石王老五呢。
小心翼翼的打開紙盒,裏麵是一件美麗的項鏈,以她現在的眼光來看,一定超過了五位數,到底是什麼人,才剛認識幾天,就這麼舍得下血本。
門把手被人轉動了一下,發出“吱杻”一聲,霍梓妍連忙把東西收好,轉過頭去,發現是霍梓彤,她心口舒了口氣。
霍梓妍對妹妹做了眼神示意,叫她過來。
知道妹妹乖巧的坐在她麵前的時候,霍梓妍就從盒子裏立刻拿出那條價值不菲的項鏈,嚴肅的問道:
“這是誰買給你的,我知道你的性格,就算心情再好,也不會買珠寶犒勞自己。”
聽著姐姐義正言辭的強調,妹妹霍梓彤低下頭,她不敢啃聲,因為現在本市人人都知道,霍氏集團和江氏企業已經到了水火不相容的階段,如果再讓姐姐發現自己如今正在和江家三少爺交往的話,那她還不如去死呢。
“這是一個朋友中了彩票,她送給我做禮物的。”
說罷,眼光便飄到別處,覺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姐姐這麼大費周章的問她,真是有些疑心過重了。
“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霍梓妍依舊不依不饒,她覺得事有蹊蹺,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才行。
“當然是女的——好了,還給我吧,到時候你就知道是誰了。”
沒等著霍梓妍再次發文,妹妹已經眼疾手快的從姐姐手中奪過了項鏈,撞到了盒子裏,一拉便回到自己手中,將它帶出了房間,留給霍梓妍的,隻是一個急促焦躁的背影。
看著妹妹遠去的身影,和急匆匆的腳步聲,她心裏越發不安起來,最好還是不要跟不相幹的人扯上關係為好。
這天晚上,雖然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是其樂融融的,但是看到妹妹霍梓彤的眼神,似乎總是在有意無意的躲避著自己,很奇怪的樣子,父親也在暗地裏幫助她,刻意隱瞞她交了新男朋友的事實,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什麼。
這個晚上,霍梓妍度過了平生中第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來到公司上班,公司全體上下員工都在給霍總監問好,在父親一手創建的公司裏打拚了四年,憑借真本事做了銷售總監,這都是自己平時努力的結果,在上大學期間,利用課餘時間到這裏來實習,算是本家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現在處理起一些公司的危機來很是得心應手。
對著自己的秘書交代了幾件事,便走到自己的辦公室裏,發現有一片明晃晃,紅豔豔的東西,很是耀眼,她推開門走過去,才發現那是一束粉紅色薔薇花,上麵還噴灑了水珠,看上去嬌豔動人。
見到這個,她便納悶兒起來,叫來了自己的助手,問這幾天是誰來過這裏,助手說是快遞公司的人打電話叫她去公司門口拿的,至於寄件人是誰,她沒有問,快遞員也沒有透露那位先生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是先生?”
霍梓妍立即問道,眼光裏滿是疑問。
“是快遞員說,一位先生送給霍梓妍小姐的。”
助手老老實實的說道,看到局促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小學生,生怕引得總監大人大怒將她開除。
“好了,你下去吧。”
霍梓妍扶著額頭,對著助手無奈的擺擺手。
“那我先去忙了。”
說罷,抿著嘴對著憔悴的霍梓妍做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大鞠躬,便恭敬的退出了辦公室。
霍梓妍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從自己的手心裏抬起頭來,便拿起那束花,仔細端詳了一番,朝自己身邊的垃圾桶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扔了進去。
她又埋頭於工作中了,就跟父親說的一樣,一旦在商界裏生根,她就是天生的工作狂,父親說的一點都沒錯,現在已經沒心思去考慮感情方麵的事了,唯一要做的,就是要打垮公司唯一的最強勁對手,江家企業。
她想回歸自我,想脫離之氣那種頹廢的情緒,但是她知道,一切跟江家掛鉤的東西。她都沒法用超凡卓越的思維去處理他,立刻變得棘手又難辦。
秉烈,如果你不是江家的人,那該有多好。
心底一個聲音在默默的呼喚著,明知這是子虛烏有的事,但卻還是忍不住在幻想,難道這就是內心在做無謂的掙紮和犧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