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蘭雖然不清楚這兩團霧和一團光代表了什麼,但是也能猜出個大概。怕是那團白光寂滅之時,便是曲黑白葬身之日。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團白光滅掉。
藍蘭掙紮著坐了起來,撿起腳邊的管狀樂器,高亢激昂的音波再一次回蕩起來。
有了音波的支持,黑色霧氣勢頭大減,綠色霧氣和白色光團趁機開始瘋狂地反擊。當黑色霧氣隻剩下一半的時候,它們忽然主動縮小了,凝固成一個黑球射向白色光團。就在它擊中白色光團之前的瞬間,綠色霧氣伸出一部分擋在了它的前麵。雖然很快就被擊穿了,但是白色光團也成功地逃脫出去。綠色霧氣再次分出一部分擋住了它。接著,剩下的全部綠色霧氣也凝成一團,和黑色霧氣撞在一起。
砰的一聲,兩團霧氣同時消失了,曲黑白的身體瞬間回複到之前的樣子,白色光團重新回到體內,人卻倒地不起。看到此景,藍蘭緊繃的神經猛地鬆開,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藍蘭,你怎麼了,曲黑白怎麼樣了?”白木胡亂在地上摸著,終於抓到了藍蘭的手,而藍蘭已經昏迷不醒了。
忽然,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傳進了白木的耳朵:“竹詩哥哥,竹詩哥哥,你怎麼了啊!”
白木急切地問道:“秋痕,是你嗎,你怎麼樣了,竹詩怎麼樣了?”
“竹詩哥哥他,流了好多血……嗚……嗚……”秋痕說著哭了起來,白木喊道:“哭什麼,你還不快給他止血!”
說這話的時候,白木模模糊糊地似乎能看到白光之外的東西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片刻止後,總算能勉強看清眼前的慘狀。
他先是探了探懷中藍蘭的鼻息,還好,雖然微弱但是仍然比較穩定,應該是用功過度而導致的昏厥,暫時沒有危險。他並沒有去幫秋痕處理竹詩的傷,而是徑直走到曲黑白身邊探了下鼻息……沒有鼻息!他趕忙將曲黑白拉起來按了一下他的脖頸動脈的地方,還有脈搏,還有救!
此刻,這裏能夠救曲黑白的隻有金睛!“金睛,金睛!”曲黑白大叫著金睛的名字,四下搜尋,終於找到了變成了一隻哈巴狗大小的金睛。此時的金睛一動不動,眼睛半睜半閉,全無往日的神采。“金睛,你怎麼了,啊?”
因為失明,白木對發生的一切知之甚少。他抱起金睛跑向曲黑白,期望它能創造奇跡救曲黑白一命。金睛費力地半睜開眼,小爪子舉起一點就掉了下去,反複嚐試數次也沒能釋放一個最小的術法。
在那個時候,人工呼吸還沒有發明出來,白木已是黔驢技窮。難道,曲黑白就這麼完了麼?
奇跡還是出現了,隻是並不是來自於金睛,它此時仍舊是那副快死的樣子。曲黑白身上冒出幾縷綠光,在空中慢慢質化,成了一個人的樣子。白木認了出來,是左是非!
左是非的嘴巴動了動,雖然沒有任何聲音,但是白木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謝謝。”
綠色光影憑空消失了,曲黑白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哦~~”
白木急急問道:“黑白,你醒了?”
曲黑白的眼睛稍稍睜開一些,微微點了點頭,再次閉上了眼睛。白木再次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脈搏,謝天謝地,雄渾有力。現在應該隻是睡了過去。
現在,最讓人擔心的就是竹詩了。白木奔到竹詩和哭成淚人的秋痕身邊時,秋痕已經把竹詩身上的幾處大傷口草草包紮了一下。但是,竹詩的臉沒有一絲血色,雖然還有一絲氣息在遊離,身子卻開始變涼了。
白木將金睛放下,雙手使勁搖著竹詩:“竹詩,竹詩,你給我醒一醒,醒一醒啊!你別給我裝孬種,這點小傷你怎麼會在乎!你給我起來,你……你給我起來啊……竹詩,竹詩……”喊到最後,白木也是泣不成聲。
曲黑白的奇跡是他的師父,竹詩,你也用一個奇跡來證明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好嗎?
別死啊,竹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