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兒搖了搖頭，麵上露出了無奈之色。
死不了不解道：“他能如此對你，你卻何以還不開心？”
白袖兒在他的耳邊低聲細語說了幾句。
死不了笑著：“好！”
**************************************************************唐藝手中提著兩條鯿魚回來了，還沒有進門便叫道：“前輩，你看這兩條魚………”
死不了急道：“你快來，快來。袖兒她不行了。”
唐藝聽到這句：“袖兒她不行了，”直如五雷轟項一般，手中的魚也掉落在了地上，一下子衝到了床榻前。隻見白袖兒已是即死之象，隨時都可以離自己而去。
唐藝大叫：“她不是已經漸漸轉好了嗎？突然又病勢如此沉重？”
死不了解釋道：“我也以為自己可以治好她的傷勢，怎料她的傷勢都突然由好到壞急轉直下，看來卓東來那一掌非但傷了她極重，更是震碎了她的奇經八脈。”
白袖兒道：“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我還以為自己見不到這最後一麵了。”
唐藝道：“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轉過頭對死不了：“前輩，請你巧施妙手，救救她啊。”
死不了搖頭歎息：“隻可惜她傷處發作來勢洶洶，就如潰堤一般已是無法可施，你有什麼話快對她說吧。”
唐藝抓住了她的手，深情道：“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白袖兒有氣無力：“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我彈的那道《相逢曲》：‘狼煙起，號角紛爭，壯士催馬馬不還，嘶叫聲聲馬向前……’還有你煮的魚，烤的肉真好吃，隻可惜我以後再也吃不到了，也不能再彈曲子給你聽了，我隻想問一句，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唐藝緊緊握著她的手，但不知怎地對她的話竟是沒有作答。
白袖兒一聲重歎：“唉，原來你的心裏真的沒有我。”慢慢閉上眼睛，動了不動了。
唐藝大叫道：“袖兒，袖兒。”傷心欲絕：“我是個懦夫，其實我是很喜歡你的，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的生命中有過一個情兒，我忘不了她。可如你所說，情兒她地下若是有知，也一定希望我開心快樂，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在乎你，可你為什麼沒有給我機會？為什麼不聽我說？”
死不了問道：“如果她還能活過來，你這番話還算不算數？”
唐藝連聲道：“算數，算數，隻是算數又能怎樣，人死不能複生？她卻是再也醒不過來了。”正說之間，他感覺到她的手輕輕一動，隻見白袖兒盯著他看，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那是幸福的淚，那是感動的淚，激發出了內心之中最為真摯的情感。
唐藝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大喜：“袖兒，你沒有死，這太好了。”
死不了笑道：“我人稱死不了，那有救不活的道理。”
唐藝才明白她是在裝死呢，不解：“為什麼要這麼作呢？”
白袖兒嬌嗔道：“不這麼又怎麼能*著你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死不了看在眼中，也是替他們暗暗高興。
*****************************************************************城外，十裏長亭。
唐藝道：“袖兒，上來。”一把將白袖兒拉到馬上，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前麵，共乘一騎。她靠在他懷中，他抱她在懷中。
唐藝道：“袖兒，你說我們去哪裏？”
白袖兒柔聲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這麼喜歡闖蕩江湖，我自然隻有天涯海角的跟著你到處跑了。”
唐藝道：“袖兒，還記不記得那道《相逢曲》？”
白袖兒道：“你喜歡，我唱給你聽。狼煙起，號角紛爭，壯士催馬馬不還，嘶叫聲聲馬向前。蕭蕭寒意，花影之下幾許人？……”
唐藝放馬急奔：“駕！駕！”
那馬載著二人，四蹄生風，漸漸的隻化作了一個小黑點，到後來去的更遠了，隻是隱隱的還能聽到：“待近方知君來歸！思念叫人老，苦兩分。淚卻是，燈下黃昏！添盞把酒，一分狂，二分醉，七分為君。酒盡，燈滅，人？兩鬢華發，不似少年時；青歌故地，落葉黃沙，飄零又至，幾番離別相逢味，淚無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