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當施乾錦提著獵來的幾隻野山雞,回到茶棚後,居然看到本該被冷凍對待的東方宵,與三人相處十分融洽,而且極得逸兒的喜愛,被小家夥像牛皮糖似地黏著。
東方鬱不知道在和他聊些什麼,一臉相見恨晚的樣子。拂蘿倒還留了幾分謹慎,小心看顧著父子倆,偶爾也會跟東方宵說上兩三句話,態度不像先前那般冷漠。
“娘子回來了!”東方鬱抬頭,正巧看到施乾錦立在外麵,黑著臉很不高興。猜想她是討厭東方宵自然熟的和他們相處,有點心虛地向她走過去,從她手中接過獵物,打算親自下廚,做點好吃的,哄她高興。
施乾錦拉著臉,跟著東方鬱問:“幹什麼對他熱情?”
“娘子,他雖然對不住咱們,但為人還不算太壞。”東方鬱一邊用拂蘿燒好的開水,處理好幾隻野雞,一邊抽空和她說話。
“你和他相處不過二十四小時,怎麼就知道他不壞?”施乾錦接過東方鬱去掉毛的雞,聚氣為刃,剖開雞肚清理內髒。回頭瞄了眼和逸兒戲耍的東方宵,黑著臉說,“他是個瘋子,你和逸兒沒事離他遠點。”
東方鬱不以為然,繼續處理雞毛,抬頭看了眼東方宵說:“以前是他不對,害你受傷。不過,我問過了,他其實對娘子並沒什麼惡意,隻是想與你比武。這是武林中人的通病。”
“咚!”施乾錦把處理好的雞丟到一邊,擢著東方宵額頭,恨鐵不成鋼地罵:“他說什麼你就信,老娘的傷白挨了!到底我是你娘子,還是他是,幹嘛對他那麼好?”
她的話有點強詞奪理,東方鬱一笑置之,望望火氣很旺的施乾錦,頓了頓手裏的活計,慢條斯理道:“娘子,你是在吃醋?”
“吃醋!”像被雷劈過,施乾錦被雷得裏外都焦,剜了眼東方鬱,低吼,“他是男人,該吃醋的是你。”
兩人說話聲音太大,引來其他幾人的關注。施乾錦被看得渾身不舒服,瞪了眼東方宵,低頭把拿在手裏的野雞當成某人,狠狠地開腸破肚泄泄胸中的怒火。
為什麼,他們要為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破男人吵嘴!處理完野雞後,施乾錦的火也發泄完,頭腦慢慢清醒,對剛剛的舉動感到詫異。
“娘子,這邊太熱,你去茶棚裏等著。”東方鬱開始升火做雞料理,怕她受不了熱,趕她過去。
“沒事!”施乾錦不想和東方宵同桌相處,很堅持地留下來,陪著東方宵。
“你們都過去坐著,燒火做飯這事交給我就好。”一個不注意,她做丫環的飯碗就被盡責姑爺搶走了,還做得有模有樣。拂蘿做丫環的麵子過不去,把東方鬱和施乾錦都推進茶棚裏,哭笑不得地說,“姑爺,在讓你這麼幹下去,我就該回鄉裏吃自己了。”
東方鬱摸摸鼻尖,不好意思地說:“沒那麼嚴重。”
拂蘿搖搖頭,轉身去忙活了。
逸兒看到施乾錦閑下來,立即從東方宵情裏跳下地,蹦蹦跳跳地來到她麵前,從拂蘿給他做的小錢包裏,寶貝似地掏出剛剛賺來的元寶和碎銀,討好地在她眼前現寶:“娘親,逸兒有錢了,可以給你買粉粉擦臉。”
她沒有給逸兒大錢的習慣,最多給一兩個銅板買小吃,拂蘿雖然寵他,卻是給他買零食居多,給錢的次數很,數額也沒超過一兩,東方鬱更不用提了,窮鬼一個,到現在還向她領月錢。一個小孩哪來這麼多錢?
“哪來的?”施乾錦懷疑地接過小錢袋,仔細地翻了翻,數數逸兒手裏捧著的元寶和碎銀。好家夥,居然還不少,能讓一個普通百姓過一年不愁吃穿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