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夢

回到肖府的時候,肖之晴卻意外地在門外看見了黑鷹,他正在肖府的大門口徘徊著。

肖之晴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黑鷹?”

黑鷹聽到是肖之晴的聲音,立馬轉過身來,跪倒在肖之晴的腳邊:“肖姑娘,求求你,跟黑鷹一同去戰場,看看皇上吧!他.......他......”

“他怎麼了!”

肖之晴的心裏咯噔一下,難道說她昨晚做的那個夢應驗了嗎?不!不可能,不可以的!北冥澈那個混蛋怎麼可以受傷呢!“進來說。”

看見黑鷹欲言又止的模樣,肖之晴邀請他同入肖府。墨竹依照肖之晴的吩咐去泡了一盞熱茶給黑鷹暖身子,然後退出書房的門,在門口守著。肖之晴擔心地問道:“黑鷹,你剛剛說,北冥澈他怎麼了?”她佯裝鎮定地端起茶杯輕綴一口茶水,卻在下一秒聽到黑鷹的回答的時候便再也無心想其他的了。

黑鷹答:“肖姑娘,實不相瞞,皇上自從上次跟您大吵一架之後,一怒出戰,可是這麼久,皇上在戰場一直心緒不寧,所以才會在前幾天敵人的埋伏中受了重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可是黑鷹聽到皇上一直念著肖姑娘的名字,所以才私自回京,希望肖姑娘能夠跟黑鷹一起去軍營,看皇上一眼。”

“什麼時候動身!”

肖之晴聽到北冥澈被埋伏受傷的時候,再也坐不住了,她騰地站起身,嚴肅地問黑鷹。

黑鷹顯然沒有緩過神來,他剛還在想要怎麼說服肖之晴跟自己一起回軍營呢。沒想到肖之晴居然會這麼著急,看來她的心裏還是有皇上的!黑鷹想到此處,心裏替皇上暗自高興。於是,他激動地說道:“黑鷹隨時待命。”

“好!黑鷹,你一路上風塵仆仆想來也是累了,不如今晚先歇一晚,明天一早咱們就動身。另外,我還得召集一下人手。”居然敢動北冥澈!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肖之晴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是,北冥澈是混蛋,可是他再混蛋,肖之晴也絕不容許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這麼傷害北冥澈!肖之晴連夜放暗號將自己這麼多年培養的殺手全數召集,命令他們與自己隔日一早就趕往戰場,眾殺手均聽令。

此外,肖之晴還連夜寫了書信,是寫給墨竹的,希望墨竹能夠安心地與木琦生活在一起,她告訴墨竹,既然嫁了人那麼就不再是小姐一個人的丫鬟,更是木琦的妻子,未來墨竹需要好好地相夫教子,而不是為小姐洗衣做飯。肖之晴衷心地祝願墨竹跟木琦能夠幸福。隔日一大早,肖之晴就醒了,天才剛剛亮,連墨竹都還沒有醒過來。

肖之晴穿戴完畢到大堂的時候,黑鷹已經肖之晴的一眾殺手早已在此等候了,她留戀地望了一眼肖府,然後簡單地下令:“出發!”軍營裏麵,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皇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副將黑鷹又臨時消失,還好有幾名有經驗有魄力的將士盯著,要不然在地方的騷擾進攻下,想必是將士們早就亂成一團了。肖之晴和黑鷹他們一路長鞭而來,絲毫不敢懈怠,一路上她的心都噗噗地跳著,擔心北冥澈還沒等到自己來就已經熬不住了,想著她不由得又加緊了前行的腳步。

一直到到了軍營,肖之晴的心才總算是定了下來。

在黑鷹的帶領下,肖之晴直奔北冥澈的營帳而來。在順利地帶著肖之晴見到北冥澈之後,黑鷹識相地退出來,去其他幾個副將那裏探討接下去的戰術。肖之晴撩開營帳的門,走進來,北冥澈正安靜地躺在病榻之上,他的臉色慘白,一副了無生機的模樣,肖之晴的心忍不住一陣一陣地鈍痛,她上前幾步來到北冥澈的床前。

肖之晴蹲在地上,視線與北冥澈齊平,她心疼地望著曾經那個驕傲自大霸道的男人,如今卻昏迷不醒,一副軟弱的樣子,那緊緊皺著的眉頭讓肖之晴覺得很心酸,她起身去替北冥澈倒了些水,以滋潤他幹涸的唇。

“北冥澈,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想要躺在這裏裝死是不是?”

肖之晴給北冥澈的唇上沾了些水,讓他的薄唇滋潤了些,可是他的眉頭依舊緊鎖,眸子依然緊閉著,肖之晴不由地心頭一陣惱火,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不醒呢?

肖之晴使勁地搖晃著北冥澈的身子,卻發現無論她怎麼折騰他,北冥澈的眼睛始終都是緊閉的,而且,肖之晴驚詫地發現,北冥澈的身子燙得驚人!

她剛想要呼喊軍醫,卻在轉身的瞬間,被北冥澈緊緊地捉住手臂,肖之晴看見他的嘴唇一張一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俯下身子湊近一聽,滾滾的熱淚立刻就湧了上來。

北冥澈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也依然在呼喚著肖之晴的名字,他一如當初那般,溫柔地喚她:“晴兒,晴兒,你不要走,不要生我的氣,不要離開我。”

“晴兒,是我不好,是我錯,是我不應該跟你吵架,對不起晴兒,你不要走!”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可是肖之晴卻全部聽清楚了,她心疼地望著那個安靜地躺著卻絲毫不肯安分的男人,眼淚終於落下來,她抱住北冥澈,在他的耳邊輕語道:“北冥澈,晴兒不會走,晴兒也不會離開你。從現在開始,晴兒哪裏都不會去,除非是你不要晴兒了。”肖之晴的話語,北冥澈好像是全部聽懂了,他的眉頭逐漸舒緩了下來,神色也不再那麼緊繃,逐漸恢複了往日的俊朗,肖之晴將他的手塞進被子裏麵,替他掖好被角,然後出了營帳替他招來軍醫,軍醫很快就在黑鷹的帶領下趕到了北冥澈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