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祁陽接過那個木盒子,淡淡地道:“師父走了?”
莫恒點點頭:“是的,老人家說這裏危險,不呆了。”
“白信怎樣?”
“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跟老爺子說過話。”
“他還恨他吧。”萬祁陽打開盒子,一股清香迎麵而來,隻見盒子中央躺著一棵紫得發亮的小草。
莫恒眼睛一亮:“王爺!這紫天草對你身體大有裨益啊!”
七淩子對王爺這徒弟還算是好,這紫天草放眼天下,恐怕也隻剩一株了。
“留給王妃。” 萬祁陽把蓋子合上,他自己的身體,自己再也清楚不過。
“王爺!”莫恒著急地勸說,這王妃沒病沒痛,根本不需要紫天草!
萬祁陽把紫天草放進抽屜,不管莫恒如何著急,轉移話題道:“我去看看白信,你留在這裏守著屋子,別讓旁人靠近王妃。”
“這……”莫恒看了一眼那鎖著紫天草的櫃子,失落地點點頭。
萬祁陽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往白信的屋子去了。一道目光,遠遠地看著萬祁陽,又把視線轉移到小木屋內。
“魚寶,把他給我帶出來。”
“是,姐姐。”
“咻。”一陣冷風起,把雪都吹進了屋子,莫恒皺了皺眉頭,今天的風真奇怪。
“祁陽……”此時,層層紗帳內,顏蝶陌翻了一個身。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又喃喃地喚了一聲。平日裏醒過來的時候都能看見他,可現在身邊是空的。
在門外的莫恒聽見顏蝶陌的聲音,便回道:“王妃,王爺正在軍營,他吩咐你要好好休息。”
顏蝶陌一聽,慵懶地伸伸懶腰。她動了動鼻子,屋子有一股特別清新的香氣,讓人聞之精神一振。她尋著香氣找去,在抽屜前停住了腳。嗯?被鎖上了。
她用內力一掃,抽屜彈了出來,那香味,正是從抽屜裏麵的盒子散發出來的。她一打開,愣了愣,紫天草?
這是極其珍貴的草藥,其性烈,是將死之人的靈丹妙藥,有起死回生之效。對普通人來說,也是上乘的補品。
“吱呀。”顏蝶陌打開門,捧著裝著紫天草的盒子問道:“莫恒,這是從哪裏來的?”
“回王妃,是七淩子送給王爺的。”
“送這藥作甚?”顏蝶陌皺眉,萬祁陽的身體最近雖然差了點,可隻是感冒傷風,並沒差到需要紫天草的地步。
“七淩子走南闖北,收藏了不少珍寶。他心情好,送個紫天草給王爺,也沒什麼奇怪的。”莫恒解釋道,老爺子極其隨性,很難琢磨出他的心思。
顏蝶陌雖然疑惑,可還是點點頭,莫恒的話有幾分道理。她揉了揉頭疼的腦袋,繼而問道:“ 玲瓏大殿外,可還有人來鬧?”
“王妃睡眠期間,一直很安靜。”莫恒搖搖頭,顏蝶陌鬆了一口氣,那萬泓淵身中寒穿劍,想要康複恐怕也要些時候。
“好,那我去找王爺。”
“是,王爺在白信屋子。”
顏蝶陌點點頭,將盒子塞到莫恒手裏,便急急地往白信的屋子去了。白信的小木屋前,雪一直堆著,都快把門掩住了。她手一揮,將積雪移開,打開了小木屋的門,一股冷氣迎麵而來,屋子裏竟然比外麵還冷。
“白信?”顏蝶陌望著在床上躺著的人,昔日裏他冷而有神,如今卻一副頹敗之像。就連他心愛的刀,都被扔在了地上。
“王妃有何事?”他有氣無力問了一句。
“我來找王爺。”顏蝶陌向四周看了看,萬祁陽並不在。
“噢,王爺啊。”白信聽罷,往袖中掏了掏,遞給她一個木頭雕。栩栩如生,精致玲瓏。
這是上次顏蝶陌交給高雲鶴的任務,讓他用殘留的樹根,雕刻一個萬祁陽。
“上次送魚寶回來後,一直忙,忘記給王妃了,見諒。”白信抱歉地笑了笑,整個人依然躺在床上,無精打采。
“你生病了?”她微微地皺起眉頭,把雕刻放入了懷裏問道。
“無礙,”白信搖搖頭道,他望著顏蝶陌,道:“王爺並沒來這裏,王妃到別處去找吧。”
興許祁陽去巡營了,顏蝶陌左右為難,以往鮮活的白信,變成這個行屍走肉的模樣,實在令人痛心,她不忍走開。
而此時,南音山的密林中。萬祁陽立在冰天雪地當中,望著對麵三個女人,聲色比那飛雪還要冷上幾分:“何事?”
千穆望著他,幹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