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穆的眼神遊移不定,她渴望和他對視,可又怕和他眼睛對視。最終,她低著頭道:“為什麼我身為你的二妃子,你從來不需要我?隻要你開口,就算我得不到離魂劍,也會聽命於你!”
他一臉的寒霜:“你隻需要她,是嗎?”
千穆沒有得到回答,一娥和魚寶站在她身後,都能看見她身體在不停地顫抖著。
這樣的沉默,讓千穆難以忍受:“說啊!我是你二妃子!難道你真的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說?那魂門開了,隻要你願意,我和魚寶會站在你這邊!”
這也許,是千穆出生以來,最勇敢的一句話。如今千穆和魚寶手握掌控魂的能力,而這句勇敢的表白,更像變相的威脅。
他,無動於衷。
除了剛剛開始那句何事,他當真一句話也不會和她說。千穆搖搖頭,為什麼會這樣,她曾經與他一夜歡愛,難道全都不作數?
一娥見狀,鄙夷地笑了一聲。
千穆咬著牙,走近一步,語氣硬了起來:“萬祁陽,我會和羽後一起,把顏蝶陌折磨致死!現在第一步,我們就要奪離魂劍, 那把你那小王妃拚了命都想要毀了的劍!我們若是拿到那把劍,不知道她會不會抓狂?”
說罷,千穆微微一笑。魚寶嘴角上揚,三個人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萬祁陽僵硬地立在原地,動彈不得。雪花飄落在他肩膀,漸漸將他覆蓋。
這邊,顏蝶陌第一次苦口婆心地勸人。
“白信,我聽祁陽說了……你師父是很不負責任,可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你是我招進來的,你又是祁陽的師兄,我們幾個有緣,以後你除了你師父,還有我們啊。”
可無論她怎麼說,白信都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嗡……”顏蝶陌的頭突然眩暈,手一抖,發散的內力,把旁邊的瓷杯“啪”地一聲打碎。她扶額,大口地喘著氣,竟有人偷劍。
正當她想要移動的時候,卻發現內力根本使不上來。白信聽到動靜,睜開眼睛,見到她臉色蒼白,連話都說不出來,趕緊為她把脈,繼而一驚:“收斂心神,保胎要緊。”
冷汗一滴滴地從顏蝶陌的額頭滲出來,她咬著牙點點頭,最近和離魂劍的感應越來越強烈,難道是因為魂門已開?
玲瓏大殿的兵庫外,沉大叼著一根牙簽,扛著把劍瞄了幾眼那三個人:“小娘子,打哪兒來。又往哪兒去?”
瘦鬼在旁嘻嘻一笑,指了指千穆道:“太瘦了,幹巴巴的,怪不得王爺不喜歡。”
“你……”千穆氣得一咬牙。
沉大笑嘻嘻地應道:“無礙。小娘子,王爺不喜歡,我喜歡啊!”
“口出狂言,豈有此理!魚寶!”千穆一聲令下, 魚寶點點頭,身形一閃,和沉大直接打了起來!
一娥也提劍衝了過來,瘦鬼把嘴裏的雞腿一扔:“喲喲喲,來真的!那就來!”
“咻咻咻咻!”四個人內力交纏,在兵庫門前大打出手,黑氣不斷地翻湧著。
“哼,就憑你們。”一娥踹了一腳暈過去的瘦鬼,而魚寶也已經將沉大砸暈。
“嗡……”這邊,顏蝶陌的腦袋又轟然作響,像是被一股力量重重一擊。離魂劍,被偷了。
隻見一娥手一伸,離魂劍從兵庫中“咻”地飛出來,落在了她的手裏。她摸了摸那離魂劍,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將軍,我來接你了。”
“放下。”
“誰?”千穆等人轉過身,隻見一個男人立在她們身後。他何時出現的,她們竟都沒有發現。
一娥拔出劍,冷聲道:“魚寶,讓開。”
“好。”魚寶身形一閃,遠離了離魂劍。
“離魂劍乃北王妃的佩劍,放下。”男子不僅僅聲音輕柔,而且眉眼卻滿是暖意。若不是他開口要劍,沒有人會把他當成敵人。
“休想!”一娥怒喝道,這劍明明是她的!
說罷,那離魂劍裹著寒風,朝那個男子劈去。
不料,那男子巋然不動,就在那劍要刺入他胸口時,劍身竟自主停住了!
一娥一傻眼,離魂劍根本不聽她使喚!
就在她發愣之際,那男子輕輕地伸出手,拍了拍一娥的手腕,一陣刺痛傳來!她忍不住手一鬆,那劍就落入了他的手裏。
一娥連連搖頭,不過幾天時間,這離魂劍竟然不願受她操控。她急聲道:“先走!”
千穆不甘心:“魚寶,去搶回來!”
“不行!離魂劍會殺掉魚寶!現在它不受我用,先走!”說罷,一娥拖著兩姐妹消失在兵庫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