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小姐和齊白趕緊跟著他下車,一直到回到三樓的家裏,方大人也沒有出聲。還是童大小姐招呼道:
“小白,你隨便坐吧!要喝什麼?”
不等齊白回話,方書記開口了。
“都給我給過來坐下!”
方書記坐在靠陽台的單人沙發上,指著邊上的一個長沙發。示意他們倆坐那兒去。童大小姐和齊白按要求坐下。
“說吧!倒底是怎麼回事?”方書記嚴厲的道。“小白,你來說。你們怎麼會去哪種地方?”方書記覺得小白說的話可能更接近事實。
“是這樣……”小白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為什麼去俱樂部以及在那裏遇到小欣的事情說了一遍。“事情就這樣了,後來的事您都已經知道了吧!”
原來小欣不是跟齊白一起去的。方劍秋眯著眼望著女兒道:
“丫頭,到你了。你一個該在學校參加軍訓的學生,怎麼會跑到那種地方去的?誰帶你進去的?”
“您這是在審問嗎?”童大小姐可沒齊白那麼聽話。
方大人早料到她會這麼問。所以才會先問齊白。他瞪著她,沒好氣的道:
“不是審問,是報酬。我幫你解決了麻煩的報酬。”
“這麼說我的確是無法拒絕。”童大小姐有些無奈的道。
“你拒絕試試?”方大人哭笑不得的威脅道。
“不敢!”童大小姐吐了吐舌頭,然後將她這一整天的經曆都向老爸彙報了一遍。“……我在那個綠裝俱樂部的時候,之前就打過一個電話給你。原本是想讓您去接我的。可是劉叔叔說你在開常委會。還有可能要通宵。所以我就沒說了。後來,發現那些家夥人太多。而且想汙蔑小白。所以,我才會把口袋裏的手機按了重播。事情就這樣了。”說完童大小姐舉手發誓道:
“我保證,我今天真的很想保持低調來著。可是,時事總是將我推向高調那一麵。這實在不能怪我啊!”
聞言,方大人和齊白同時笑出聲來。其實她說得沒錯,如果不是齊白向教練提出抗議,她也不會站出來與教練打。那樣也就沒有後麵的故事了。
“你啊!難怪外婆會不放心。這下我也不放心了。”方大人寵溺的道:“不行,我得打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看著你。”
“不用你打了,電話我已經打了。他們明天就過來。”童大小姐道:“我之前就讓劉叔叔告訴你。估計他忙得忘了。”
“你這麼一說,他好像是有提過這事。是我被你氣得糊塗了。”方大人拍著女兒的頭道。
齊白狐疑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過來,轉過去。他怎麼看也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尋常。決對不是外婆說的隻是告狀認識那麼簡單。
童大小姐望著齊白笑道:
“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我怎麼覺得你們倆長得有點像呢?”齊白又仔細的看了看他們道:“沒錯,神似。特別是剛才方叔叔沉著臉的時候。跟小欣發狠的時候簡直是太相似了。”齊白突發奇想的道:
“我知道了,方叔叔一定就是小欣的師父吧!小換的功夫那麼厲害,那方叔叔豈不是更加強大!”
“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童大小姐捂嘴笑道。
“不是嗎?”齊白摸了摸頭道。
方劍秋微笑的望著小欣沒有插話。他想看看女兒怎麼來應付齊白的問題?他答應過女兒不會公開他們的父女關係。但是,他從來不反對她向人公開他們的關係。
“你怎麼就不能想簡單一點呢!”童大小姐提示道。
簡單?除了師父還有什麼關係能把兩個人的距離拉得那麼親近呢?父女?可是這也沒可能啊!至從方劍秋離婚後,全國人民都知道了他不能生育的事了。所以,這個關係可以直接排除。叔侄?嗯,這也許有可能。
“什麼有可能?”童大小姐望著小白眼睛裏閃過的各種神情,沒好氣的道:“我們就是父女。”
“啊?”齊白驚疑的望著方劍秋。
方劍秋笑著點頭承認道:
“沒錯,小欣是我的女兒。這件事很少人知道,因為小欣覺得當省委書記的女兒,會被人在頭上套上緊箍咒。”
“怪胎!”齊白脫口道。
“你說什麼?”童大小姐危險的問道。
別人可是想都想不到的身份,這丫頭竟然還嫌棄。不是怪胎是什麼?不過,想到那丫頭揍人時的狠勁,齊白趕緊改口:
“沒,我說那樣的想法很符合你的性格。”事實也是,即便沒有省委書記女兒這個光環照著。她同樣光彩奪目,讓人無法不驚歎!
童大小姐也沒跟他計較。隻是強調道:
“這件事整個學校隻有你知道,如果讓第三個人知道了。我就唯你是問。”
“了解!”齊白點頭道。他也是個低調的人。從來不會拿家庭背景出來炫耀。隻不過,他還沒有做到這丫頭那麼絕。竟然直接連姓都改了,還叫老爸做方書記。
“時間不早了,你可以請回了。”童大小姐起身送客。
“開我的車回去吧!”方劍秋將車鑰匙遞給他。
齊白也沒客氣。接過鑰匙與他們話別就離開了。
齊白離開後,父女倆才真正的放開話題聊。方書記認真的問道:
“小欣,季省長家的公子傷得怎麼樣?”
童大小姐道:“如果那些解放軍沒再給他的傷加碼的話,估計在床上躺兩三個月就能好。”
“那個……”方劍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電話裏說,季家絕後是真的嗎?”
“噗!”童大小姐笑了出來。“哈哈,沒那麼嚴重,我就是踢了他一腳。他自己嚇的。”
頓了一下,童大小姐正色道:“不過,如果他傷好了以後,再敢拿人命當兒戲。那就是真的了。”
方劍秋嚴厲的糾正道:
“丫頭,這是個法製的社會。他們犯了法,自然有法律去製裁。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你可以報警,不可以再這麼莽撞了。你說,要是今晚我剛好不在,或者你身上沒有電話。那會變成什麼樣子?被幾百個流氓圍攻,你就是鋼鐵打的也不可能帶著小白安然脫困吧?”
童大小姐笑著提醒道:“方書記,您好像忘了。您派去的軍警隻捉到那些小羅羅。他們到現在不是連我的麵都沒照著嗎?”言下之意,她本身就是自己脫困出來的。
方大人聞言一窒。他是真的拿這個女兒沒辦法了。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兒真的是太強大。強大到他這個父親都要自愧不如。
“好了,老爸。我知道你是因為關心我。”童大小姐坐到父親身邊,將頭靠在父親寬厚的肩膀上。撒嬌道:“可是,我自己真的有分寸的。”
“你啊!”方劍秋環著女兒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寵溺的道:“無論怎麼樣,一定不能讓自己受傷。知道嗎?”
“嗯!”童大小姐用力點了點頭。她喜歡這種關受,享受著這種無私的關愛。
“爸,這事到此為止,你不要管了。”
“嗯,這事我已經交給公安廳去處理了。”
童大小姐接著道:
“無論是姓季的,還是姓張的,他們都會極力保自己兒子沒事。您有什麼以前不好辦的事,趁現在趕緊辦。”
“你這狡猾的丫頭!”
方劍秋並沒有責怪女兒插手他的工作。事實上他們父女經常一起討論他的工作。正因為這樣,他們之間才能這麼有默契。可以說,今天晚上,他們父女聯手打了一場完美的勝仗。
季順平到了雲海之後立刻就與張政勾搭上了。而且,他還在極積運作其它的一些常委。意圖剝離方書記的政治權利。當然,如果季順平是一個務實的人,方劍秋也不是一個沒有容人之量的人。
問題在於,他要的是政績,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勢頭。他提出來的那些方案全是些不切實際,卻又勞命傷財的事情。要是真的依照他的意思搞了。那最終買單的將會是廣大的平海老百姓。
方劍秋正是看清了這一點。才會利用自己官大一級的優勢堅決的阻止了他。但是,這也讓雲海的政局變得非常的詭異。每次的省委常委會上,季順平和張政兩位常委都會聯合一些人唱反調。這讓方劍秋的工作也受到了一定的阻礙。
這一次,小欣的無意之舉。可以說狠狠的打擊了那兩人的士氣。特別是那些想要倒向他們,卻正在猶豫的人。這回肯定知道該選哪個立場站了。
第二天一早,童大小姐買了一束鮮花去醫院看望了葉子龍。看到小欣來看他,葉子龍非常激動。他清楚如果昨晚不是小欣仗義出手,他肯定已經沒命了。他掙紮著想坐起來。
“你躺著別動!”童大小姐趕緊阻止道。然後坐到床邊為他把了一下脈,斷骨已經接上了。所幸並沒有傷到內腹。她又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口的處理情況。點頭道:“嗯,處理得不錯。”
“小童,謝謝你!”葉子龍感激的道。
“不用客氣。”童大小姐無所謂的道:“救死扶傷是身為醫者的職能。”
是這樣嗎?可是,他怎麼聽護士說,那個省長少爺送進醫院時,比他身上的傷還要慘上一倍呢?他斷了三根骨頭,對那位季大少則斷了六根。那位季大少總不會是自己打的吧?
“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戰友們呢?”童大小姐問道。
“都被招回部隊了,這次我連累他們了。估計連長都得脫掉軍裝了。”葉子龍慚愧的道。
“你放心,這件事肯定不會影響到他們。就是你,也不會有任何事情。”童大小姐笑道。
“你不了解我們的紀律。”葉子龍搖頭道:“其實我自己倒無所謂。隻不過,我覺得很對不起連長他們。”
“紀律都是人定的。人是活的,紀律也是活的。這次是有人要出來負責,但決不會是你們。因為你們還不夠那個格。”童大小姐肯定的道。
聽她說得如此堅定,葉子龍都要動搖了。
“那誰才有那個資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