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擰眉,看了一眼身邊兒的女人,隻見她臉上毫無異色,表情很冷漠。
“要不要見他?”
夏時光臉色冷冰冰,“霍先生,你等我一下,我有話和他說。”
“好。”
霍帝斯看著她下車,走到了夏遠的麵前。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視線冷冷凝結在夏遠身上片刻,最後摸出手機打通了秘書的電話。
“我是霍帝斯,明天下午之前以夏樊音的名義全麵收購夏氏企業。”
“好的,先生。”
掛了電話,霍帝斯從座椅底下的儲物櫃裏拿出手槍,靜靜地別在腰上,然後將西裝整理得一絲不苟,筆挺偎貼。
車內的氣氛冷凝下來,車外同樣冰冷。
父女倆的談話很不愉快,至少讓夏時光很不痛快。
夏遠會來找她,夏冉是因為看了實時新聞。
這會兒看到這個曾經他引以為傲的女兒,想到記者招待會上的鑒定文件,不由悲從中來。
“小音,對不起,是爸爸對不起你,這兩年是爸爸對不起你,害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傷人傷己已經造成了,爸爸不求你原諒我,可是你邢姨和冉冉是無辜的。”
在女兒越來越冷的表情下,他硬著頭皮說下去:“小音,看在爸爸的麵子上,能不能別再查當年的事了?”
夏時光臉上淡淡的冷光:“不能。”
自從邢宣如母女進夏家之後,父女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那些鴻溝,永遠也無法填平。
夏遠自知虧欠她,可又覺得這些年來虧欠邢宣如母女,早在兩年前,心中的一杆秤就已經無法平衡。
誰讓邢宣如是他的初戀情人呢?
“小音,這一切都是爸爸的錯,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她們兩個?”
夏時光木頭似的站在那裏,對於這個曾經把她寵在掌心嗬護的父親,她早已失望透頂。
可現在,看到他為了那兩個惡毒女人,居然拉下臉兒來求她,她依然能感覺到整個心髒都在疼,很疼,疼到整個人都麻木。
緩緩地調整了一下呼吸,她微微牽唇,用很低很低地聲音說:“誰來放過我?邢宣如和夏冉步步緊逼,我為什麼還要像兩年前那樣任由她們兩個欺負?”
“我不會放過她們兩個,永遠都不。”夏時光平靜的語氣說得雲淡風輕,“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爸,請您保重,爸爸,再見。”
話說完,她轉身上了車。
車子很快啟動,她看向後視鏡,夏遠的身影越來越遠。
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這是她兩年前就明白了。
可是,看到夏遠頹然的背影時,夏時光喉嚨一哽,眼淚無法抑製。
終於無法再忍耐,她整個人靠在了霍帝斯的懷裏,低低嗚咽著。
女人的哭泣隱忍沉痛,揪在了男人的心口處。
霍帝斯不由自主地摟緊她,雙眸越發暗沉。
回到別墅,他等夏時光睡著之後,又匆匆離開。
坐上車,他靜靜地摸索著腰間的手槍,清冽冰冷的目光裏隱隱透著豺狼般的凶殘光芒。
“霍先生,去哪兒?”開車的保鏢問。
冷硬的唇部線條,幾乎繃直,霍帝斯帶著涼氣兒的眸子滿是冰錐子,冷得猶如這冬日裏退不下去的寒流。
他一字一句平靜交代:“致電王叔,立刻把夏冉帶到京城1號地下室,我要看戲耍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