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霍帝斯安排的陪同助理趕緊過來扶住她,“夏小姐,你怎麼樣?”
夏時光搖搖頭,臉色蒼白如紙。
她痛苦地握緊了手指,眸底淚水滾落。
一個未經人事的姑娘,在眾人和電視機麵前揭開隱私被人像動物一樣剖析和圍觀,對於她來說,是何等的屈辱?
“夏樊音!”
身後,有人叫她,聲音暗啞隱忍。
她忙抹了臉上的淚水,轉過身來,看到離她隻有十幾步距離的男人,目光疑惑。
聲音有點兒耳熟,可她不記得這人是誰。
男人走到她麵前,見她茫然疑惑的表情,不由苦笑。
“又不認識我了?”
男人和她說話的語氣很熟稔,可這會兒的夏時光悲痛難當,根本沒有心情回憶他是誰,更不想和陌生人說話。
她搖頭表示不認識,和旁邊的陪同助理說:“我們走吧。”
男人忽然攔住她去路,“我是邢楚。”
姓名報上,夏時光當下冷臉。
因為邢宣如母女,她對邢家上下任何一個人都沒什麼好感,連帶著對這位京城鼎鼎大名的花花大少也沒好印象。
更何況,當年這位邢家大少爺因為和發小的一個賭約而追求她,最後鬧得滿城風雨,夏時光對他的厭感更甚。
她連一個字兒都不想和他廢話,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後,迅速離開。
邢楚有些憋屈,有些難受,立刻追上去。
一邊兒走在她旁邊,一邊兒說:“夏樊音,這兩年我一直在找你,當年因為我爺爺,我沒有能力……”
“邢少。”夏時光忽然停下腳步看他,目光清冷,“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甚至未來,我和你都不會有任何關係,我不喜歡邢家的任何人,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女人毫不留情的一句話直戳他心肺,痛得他心窩子都碎了。
無可奈何地望著女人上了車,邢楚緊緊抿直了唇線,胸口疼痛難當。
他的腦子裏,全是記者招待會上夏樊音空洞的眼睛,木訥的表情,這個畫麵不斷地回放著,帶給他窒息般的痛苦。
心底的邪惡魔鬼像燎原的大火越燒越旺,他想要狠狠地,狠狠地撕碎那個讓夏樊音痛苦的罪魁禍首。
邢宣如母女,死一萬次都不夠!
……
一直坐在車裏等她的霍帝斯看到她進來,清冷的眸光下,隱藏著滿滿的憐惜。
他一直在車裏看適時新聞,記者招待會的目的和內容他事先就知道。
雖然他不認同夏時光的做法,可他尊重她的決定,滿足她任何要求,提供一切她需要的。
然而,在看到女人那張如同涼水一樣僵冷的臉兒時,他忽然有些後悔,後悔尊重她的決定,後悔讓她獨自麵對鏡頭。
後悔的同時,他的心中驟然點著了一把火兒,憤怒已然膨脹,卻完全找不到發泄。
這會兒看到夏時光上車,他覺得自己要不再做點兒什麼,一定會被憋死。
“夏時光,我後悔了。”伸手握住她,女人的手十分冰冷,他下意識握緊幾分,“我就不該讓你一個人麵對。”
夏時光始終麵無表情,臉上沒有怒也沒有怨。
安靜的女人,心裏琢磨不透,讓人擔心,也讓人害怕。
許久,她才出聲兒:“霍先生,你什麼時候回國?”
“明天一早。”霍帝斯說。
這時,司機的聲音傳過來:“霍先生,前麵有人攔車,是夏小姐的父親,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