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心臣打開啤酒,灌了一大口,渾身涼颼颼的。

艾妮含笑看著表弟,說:“我確實圖謀你,圖的是你能給我一個方便。”

“方便?”

“我那個垃圾前夫在京畿新聞界的朋友比我多,我在京畿爆料行不通。就打算到外地找別人爆。但找誰都是麻煩,因為這東西一發,肯定會惹麻煩。”

“惹麻煩?”伏心臣皺眉,“可我並沒有碰上什麼麻煩?”

“因為嶽紫狩都幫你擋掉了。”艾妮簡單地回答,“我就是看上這一點,才找你的。所以……也算是‘有所圖謀’吧。”

伏心臣聞言,鬆了一口氣:“這不算什麼吧……”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

想了半天,伏心臣又覺得不對:“這事情會惹麻煩。但因為住持的緣故,才那麼順利。而現在你我又偷偷查住持……”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伏心臣不禁愧疚起來。

艾妮哈哈大笑,說:“他都知道了,那就不算‘偷偷’啊!”

“……”伏心臣竟無言以對。

“好了,我說說我查到什麼吧。”艾妮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

伏心臣頓時滿懷期待地看著艾妮,卻見艾妮從文件袋裏抽出一張紙,晃了晃:“就這些。”

“就這些?”伏心臣驚訝無比。

他以為以艾妮的手段,應該能夠查到一遝資料才對。

結果,隻有一張紙?

而且這張紙還有大片的空白。

伏心臣一眼就把內容看完了。

嶽紫狩出生於無名市周邊的羅家村,母親是一名單身OMEGA女性,父不詳。母親病亡後,被無名寺先住持收養,成為了繼承人。

若說其中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嶽紫狩在母親病亡後他並沒有立即住進無名寺,而是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年,出院後才正式被先住持收養。

“你丈夫有精神病的事情,你知道嗎?”艾妮講話直接得近乎粗魯。

伏心臣咽了咽,才說:“……他跟我說過。”

艾妮一陣驚訝:“哦?”

嶽紫狩早在婚前就已經說過的:

“我是比較特殊的。”

“既然你都提起來了,我不妨坦白告訴你。如果你介意的話,這件事就算了。如果你能接受的話,我們就結婚吧。”

“我有病。”

“我有一個不幸的童年。”

“我心理上有疾病。看過醫生,說是童年陰影導致的心理障礙。也求助過老住持,他說我這是‘心魔’。”

……

嶽紫狩坦白自己有心理障礙的時候,伏心臣是震驚的。

但嶽紫狩又輕描淡寫地說,這“心魔”並沒有影響他的正常生活,隻是讓他變得比較“特殊”而已。

伏心臣又漸漸放下心來。

嶽紫狩在相親的時候一再強調了自己是“特殊”的,不知道伏心臣是否能接受。

然而,直到現在,伏心臣仍不覺得自己看到了嶽紫狩真正的“特殊”的那一麵。

看著伏心臣神思恍惚的,艾妮打了個響指,讓他回過神來:“發什麼呆?”

伏心臣趕緊搖頭,又說:“他到底是什麼疾病呢?”

“他沒告訴你?”

“他說他無法接受一般人的信息素。”

“那他就騙你的。”艾妮答,“我不覺得這是真相。”

伏心臣訝異:“你怎麼知道?”說著,伏心臣又看了一眼資料,“上麵也沒寫他得了什麼病呀?”

“我也不知道他得了什麼病,但絕對不是受不了信息素那麼簡單。”艾妮敲了敲桌子,“那天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可疑了……我又想,既然我不可以查嶽紫狩,為什麼不轉換一個思路呢?”

“轉換思路?”

“我不查他了,而是去查你了。”艾妮眯了眯眼睛。

“查我?”伏心臣越發不明白了,“你查我做什麼?”

“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感覺通話有點兒不正常的雜音。”艾妮眨了眨眼,“我懷疑自己多疑了,便開車往你公司那邊轉了一圈。之後就有了更多的發現了。”艾妮說著的時候,語氣有點兒毛骨悚然,像是講鬼故事似的。

伏心臣愣愣地看著艾妮:“你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他一直在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