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翠克暗道:難道他真的在無名寺有熟人嗎?
伏心臣渾然不知自己被帕翠克盯上了。不過,司機大哥是個有江湖經驗的,看了看後視鏡,又對伏心臣說:“夫人,好像有人在跟我們的車啊。”
伏心臣有些吃驚:“是嗎?”
“嗯,好像是從您下班後就跟著了。”司機大哥說,“您想怎麼處理?”
伏心臣愣了愣:“能怎麼處理?”
司機大哥說:“都行啊!我後備箱裏有家夥!”
“有、有家夥?”伏心臣愣住了:司機大哥是在暗示什麼觸犯刑法的行為嗎?
司機大哥看到伏心臣臉色煞白,以為伏心臣擔心自己打不過人家,便說:“夫人不用怕!我的刀很快的!再不行,俺還有槍呢!”
伏心臣的臉色更白了。
作為刑警的兒子,伏心臣一向奉公守法,完全聽不得這種話。
他便說:“別、別衝動……大概是誤會吧!我們照常回無名寺就好。”
“得咧!”司機大哥點頭答應著。
車子很快開到了無名寺。司機大哥回頭看了看,對伏心臣說:“那出租車還跟著我們呢。”
伏心臣從車子裏走下來,徑自走向了那輛跟了自己一路的出租車。出租車裏的帕翠克看到伏心臣走過來,便歎了口氣,開車門走下來,對伏心臣揚起一個算得上自然的笑容:“小伏,這麼巧!”
伏心臣看見是帕翠克,有些驚訝,但倒是放了心。起碼,他知道跟著自己的不是什麼凶厄之徒。伏心臣苦笑說:“你怎麼……”
“哦,我是來無名寺跑新聞的。”帕翠克撒謊說,“這麼巧。”
伏心臣便沒多說什麼,隻說:“確實是巧。”
帕翠克問:“你是來無名寺見熟人的吧?”
“是的。”伏心臣點頭。
帕翠克猜測。伏心臣這個點去見熟人,應該是要吃飯的。那伏心臣應該會去餐廳。帕翠克便故作自然地說:“我打算去無名寺的餐廳。你呢?”
伏心臣立即說:“我去桃林。”
這和餐廳剛好南轅北轍,完全不同路。
帕翠克愣住了,沒想到伏心臣居然不是去餐廳。
伏心臣便笑了笑,說:“那我先走了。拜拜。”說完,伏心臣便扭頭就走了。
回到了紫台後,伏心臣向嶽紫狩說了被帕翠克跟蹤的事情。嶽紫狩心中十分不喜,他自然是不喜歡帕翠克跟蹤自己老婆,無論是出於什麼理由。
嶽紫狩隻說:“知道了,我讓人去處理。”
伏心臣說:“也不用特別去處理吧?他應該就想打聽‘敵情’。”
嶽紫狩淡然說:“他這個人心術不正、立心不良。”
伏心臣問:“住持不喜歡心術不正、立心不良的人嗎?”
嶽紫狩看著伏心臣:“我偏愛心思單純溫柔的人。”
不知怎的,伏心臣莫名有種被表白了的錯覺。
看著嶽紫狩那溫柔的眼神,伏心臣心中也有些繾綣,緩緩靠到了嶽紫狩的肩上。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抱著嶽紫狩了。嶽紫狩的懷抱溫暖,帶著一股淡淡的雨鏽氣味。
放在平時,嶽紫狩的信息素氣味清淡,猶如鏽氣。隻有動情時刻,才會綻放出淋漓的腥氣。
伏心臣把頭擱在嶽紫狩的肩膀上,半合著眼睛,手指虛虛地滑過嶽紫狩的肩頭,又被嶽紫狩抓住了。
嶽紫狩親了親他的指尖,說:“夫人,想不想要……”
聽到“想不想要”幾個字的時候,伏心臣一下就臉紅耳熱,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來了:“我、我……”
嶽紫狩卻含笑說:“想不想要吃飯?已經是飯點了。”
伏心臣臉更熱了。
二人平平靜靜地吃了頓飯,晚上又相安無事地入眠。
伏心臣睡在枕頭上,見嶽紫狩那溫溫吞吞的樣子,心裏越發疑惑:昨晚會發生關係,難道隻是因為我開了口嗎?他到底是真的想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