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嶽紫狩問,“你懷疑這個工作是我給你找的嗎?”

伏心臣愣住了:“我沒這麼想。”

說起來,伏心臣說“我懷疑我是關係戶”,那是一句玩笑話。他是想說,所有人都以為我是關係戶,我自己都要懷疑自己了。

然而,當嶽紫狩問他“你懷疑我嗎”的時候,伏心臣的心裏立即出現了一個猜測:這工作難不成真的是嶽紫狩幫我找的?

嶽紫狩歎了口氣,說:“我確實認識你公司的老板。”

“這……”伏心臣挺起腰來,瞪大眼睛,“你替我找工作,怎麼也不先說一聲?”

“我沒替你找工作。”嶽紫狩解釋說,“我隻是認識你們公司的老板而已。”

“是……是這樣嗎?”伏心臣腦子亂亂的,“所以是巧合嗎?你剛好認識我公司的老板?”

嶽紫狩說:“無名市的大老板,沒有幾個我是不認識的。”

伏心臣無奈一笑:“也是啊……”伏心臣撓了撓頭,又一臉糾結地說:“對了,上司說,誰能報道住持婚禮的獨家,誰就能第一個轉正……”

嶽紫狩忍不住彎了彎嘴唇,說:“是麼?那你不就可以第一個轉正了?”

伏心臣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我要是拿了這個獨家,總覺得是作弊,勝之不武,對別人也不公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這個獨家你就不做便是了。”嶽紫狩點頭,“看你自己想把這個獨家給誰吧。你可以把獨家給自己,也可以給別人。你自己決定。”

“我做決定嗎?”伏心臣愕然。

嶽紫狩卻笑了:“你是我的夫人,當然有權做決定。再說了,你和這些同事們朝夕相對,更能了解誰有能力做好這個報道。這個決定權交給你最適合不過了。”

伏心臣竟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便點了點頭。隨後,伏心臣又搖了搖頭:“不行啊,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會發現我的身份嗎?”

“不會的,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嶽紫狩回答,“寺廟這邊會讓執事跟他們交接,你不用出麵。盡管這邊會接受采訪,但絕不會透露你的身份。你大可放心。”

伏心臣這才安心了幾分。

伏心臣和嶽紫狩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吃過飯後,又各自在書房忙工作,彼此不怎麼說話。但盡管如此,卻有一種溫柔的默契。就算不說話,也能在安靜的空氣裏感受到脈脈的溫情。這種感覺,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夫妻一般。

伏心臣沒想到,自己才來紫台住了沒多久,就已經完全適應了和嶽紫狩同住的生活了。

也許,他們確實是非常契合吧。

半夜醒來,伏心臣發現自己睡相奇差,竟然是手腳並用地摟著嶽紫狩。

他不覺臉紅。

也不知怎麼的……原本,伏心臣睡相是很好的,盡管熟睡了,也是和嶽紫狩“河水不犯井水”的。然而,現在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伏心臣的睡得越來越不老實,經常醒來就發現自己窩進了嶽紫狩的懷裏。

伏心臣試圖挪動身體,想把手腳收回,卻發現大腿蹭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堅硬而熾熱的。

伏心臣的臉一下就紅了,大腿懸在那邊,進退兩難。

幾乎是同時,嶽紫狩的手搭在了伏心臣那條不老實的大腿上,聲音有些喑啞:“怎麼了?”

大約是黑暗中感覺會比較敏銳,伏心臣覺得大腿上貼著的嶽紫狩的手掌十分滾燙。伏心臣的臉蛋兒也是滾燙的:“我……你醒了?”

“嗯。”嶽紫狩聲音沉沉的,大約是剛醒來,有些沙啞與慵懶。

嶽紫狩平日總是聲音清朗,甚少有這樣啞聲的時候。伏心臣聽了他的話音,心跳如擂鼓。大腿仍貼在嶽紫狩的身上,越發的熱燙。

伏心臣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怦怦的。

他禁不住問道:“住持……?”

“嗯?”嶽紫狩懶懶的。

伏心臣問:“你……你想要嗎……”

聲音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