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人品不好!”伏心臣下意識地維護道。
“哦?”杜萬星吃驚,“怎麼這麼說?”
伏心臣咽了咽,酒精讓他的頭腦有些昏沉。他的嘴巴也變得不那麼嚴實了,徑自答道:“是這樣的……我爸不是調到市裏了嗎?他從市裏的卷宗調查得知,之前種種都是誤會了。他又和對方接觸過,覺得對方人品很好,之前是他誤判了……”
說著,伏心臣的臉龐火燙起來,可能是酒精的緣故吧。
杜萬星聽了這個緣故,也是一愣一愣的:“還有這種事?真的?”
“我剛開始也不信。”伏心臣心裏到底存著個疑影,“但我爸說得信誓旦旦,還一個勁兒地勸我和對方重修舊好。”
杜萬星噗嗤一笑:“這種話你爹也說得出口?”
“不僅我爸這麼說,我媽也這麼說!”伏心臣似乎有些煩躁,又喝了一口酒,“我還跟他們說,這事兒不靠譜。讓他們別勸了。”
“嘿嘿,我怎麼感覺還挺靠譜?”杜萬星說。
“什麼?”伏心臣沒想到杜萬星會這麼說。
杜萬星舉著酒杯笑眯眯地湊近伏心臣:“你看啊,這可是個有錢人,你爹蓋章了是個人品好的,那不是沒毛病了嗎?你不是不喜歡白尋璧、卻對‘金龜’念念不忘?如果我是你,肯定會吃這棵回頭草的。”
伏心臣咋舌:“你別亂說!這可不靠譜!”
“你說說、怎麼不靠譜?”杜萬星盈盈笑著飲酒問道。
伏心臣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喉嚨火辣辣的。他搖頭說:“你記得吧?我之前用一條短信跟他說的再見。他這麼高高在上的人,肯定是被冒犯了。現在,我又跑去跟他說要和好,這是什麼道理?這不顯得我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不笑我就怪了。”
“他笑就讓他笑啊!”杜萬星滿不在乎的,“既然你喜歡他,就不要考慮這麼多。追男人是不能講麵子的。”
伏心臣被這一句“追男人是不能講麵子的”堵得說不出話來。
“聽我的,你要是真喜歡他,就不要那麼早放棄。你什麼行動都沒有采取就打退堂鼓,說什麼‘他肯定會惱恨’‘他肯定會笑我’,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杜萬星搖頭說,“你這個性格啊,就是愛自己給自己幻想矛盾,裹足不前!你要是一直這樣的話,是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這一番話猶如一盆水一樣潑得伏心臣頭腦清醒了幾分。
到底嶽紫狩是不是憤怒了?嶽紫狩是不是惱恨了?嶽紫狩是不是永遠不會再接受自己了?
這些問題的答案恐怕隻有嶽紫狩才知道。
伏心臣抿了抿嘴唇。
如果說伏心臣不喜歡嶽紫狩,那自然是假話。
如果說伏心臣不想得到嶽紫狩,那也是假話。
但是……
伏心臣昏頭脹腦的,猶如長在了十字路口,看著車來車往,卻不知何去何從。
他一直維持著這種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狀態,直到他喝完酒回到了家中。他回了自己的臥室,一抬眼就看見放在架子上的荼蘼酒。
荼蘼酒用色澤光潔的陶瓷小甕裝著,十分高雅,猶如嶽紫狩的氣質。
伏心臣瞧著這瓶酒,忽而就想到了空梅說的:這酒是嶽住持特意為你釀的。
伏心臣一顆心驟然怦怦亂跳起來,他伸出手來,抓起了酒瓶,打開了封口,便是一陣荼蘼的清香撲鼻。
他沉醉不已,不覺想道:住持會不會還惦記著我?
大概是醉了,他這是“酒壯慫人膽”,禁不住握起了手機來,點開了嶽紫狩的私人號,卻驚訝的發現,嶽紫狩改了情感狀態。他不再是“單身”,而是“未婚正在戀愛中”。
伏心臣的酒一下子醒了。
戀愛中?
戀愛中?
嶽住持戀愛了?
對象是那個OMEGA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