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心臣怔了怔,說:“這……這怎麼好呢?”
嶽紫狩看出了伏心臣遲疑背後的原因,便直接了當地問:“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是靠關係、開後門、不公平,所以不樂意?”
伏心臣趕緊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好。”嶽紫狩說,“你看我像是那種不公不正的人嗎?”
伏心臣皺了皺眉:其實有點兒像……
伏心臣雖然和嶽紫狩沒見過幾麵,但籠統得到了一個印象,嶽紫狩絕不是看起來那麼出塵脫俗的世外高人。他心思很重,從不輕易把真實的一麵示人。要說嶽紫狩真實的性格是怎樣的,伏心臣也拿不準。
不過,這些話也不能宣之於口。伏心臣便客氣地說:“隻是您貿然提起這個,讓我一時不知該怎麼接受。”
“是有點兒唐突了。”嶽紫狩說,“但確實是最近招人,我想起了你也是做對口的工作的,才這麼與你說。”
“嗯,謝謝您。”伏心臣應和著。
說實話,就算嶽紫狩真的是隨口提起、不存在任何私心,伏心臣也不打算接受這份工作。主要是因為嶽紫狩是他的相親對象。工作和私情糾纏在一起的話很容易會出問題的,因為絕大部分的人都做不到公私分明——或許嶽紫狩這樣的高人做得到吧,但伏心臣自問不行。
閑談一陣子,伏心臣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伏心臣道了聲“抱歉”,拿起手機接起來:“星星?”
杜萬星說:“你在哪兒?”
伏心臣答道:“我……我還在花間榭。”
“啊?你衣服換這麼久?是準備參加變裝舞會嗎?”杜萬星問。
伏心臣一下尷尬了:這伏心臣跟嶽紫狩去花間榭,理由是換衣服。若以換衣服來說的話,他去得確實有點久了。怪不得杜萬星打電話來問!
伏心臣忙解釋:“其實吧……”
“不用‘其實’了,你就是不想見楓顏,故意躲著唄!”
“對、對、對。”伏心臣趕緊順坡而下,“就是、就是。我就是躲著他。”
杜萬星說:“那你可真不用躲了。嶽住持真是活神仙,那張嘴準得咧。楓顏真見了‘血光之災’了。”
伏心臣大驚:“什麼?怎麼回事?”
杜萬星便用幸災樂禍的口吻娓娓道來:原來楓顏知道自己將有血光之災,便很急切地問有沒有破解的法子。執事沉吟半晌,就說:“山穀那兒有個神龕,你去那兒拜拜,說不定可以破煞。”
楓顏便跑去了山穀,果然見到一個神龕,拜了一會兒,卻被兩個武僧拖起來,罵罵咧咧地說:“你這個生麵孔?是不是對麵派來搗亂的?”
楓顏吃驚又困惑:“什麼對麵?”
“還裝蒜!”武僧攘起袖子,直接給了楓顏一拳,直接將楓顏假體都打歪了。
楓顏鼻青臉腫,哇哇大哭,但毫無還手之力,被揍得七葷八素的,最後才發現是“烏龍”。山穀不對外開放,巡邏的武僧看到了生麵孔就以為是“對麵來的”,直接進行感化、超度。
伏心臣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和嶽紫狩相親的時候,也有兩個僧人跑來,說什麼“隔壁的禿驢來鬧事”之類的,嶽紫狩讓僧人去“感化”以及“超度”對麵的人。伏心臣好奇地問嶽紫狩:“到底你們說的‘隔壁禿驢’、‘對麵的人’是什麼人?”
嶽紫狩答道:“無名寺的老住持不是我的生父。”
“啊?”伏心臣一下沒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