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紫狩解釋說:“無名寺百年以來一直是嶽家的產業。老住持將無名寺傳給我,引起了親族的不滿。因為他們覺得我雖然姓嶽,身上卻並不流著嶽家的血,無權占有這一切。”

伏心臣倒是有些明白過來了:“隔壁山頭的是嶽家的人?”

“是的。但嶽家的親族也不是一無所有。他們能得到包括隔壁地皮在內等大筆資產,一輩子也花不完。隻不過他們人多,爭搶不休,其中又有敗家子揮霍,才打主意打到我頭上了。”嶽紫狩解釋說,“他們眼紅經營寺廟所帶來的收益,但又無法搶走無名寺,於是,他們在我們隔壁山上開了一座‘真名寺’。”

伏心臣喃喃道:“真名寺……沒怎麼聽說過啊?”

“這也不奇怪。嶽家親族不善經營,而且放浪形骸,難以獲得信眾,所以真名寺香火凋敝,也不怎麼出名。”嶽紫狩解釋道。

伏心臣思索了一陣子,便說:“他們過得不好,就眼紅無名寺的鼎盛,因此常常來鬧事?”

“不錯,他們經常派人來鬧事。”嶽紫狩回答,“山穀那兒正是我們兩地交界,為了安全起見,我常讓武僧去巡視。沒想到,這次發生了誤會,武僧以為楓顏施主是真名寺的人。”說著,嶽紫狩一臉不忍的:“我還得親自去找楓顏施主道歉。”

嶽紫狩說要去找楓顏道歉,伏心臣也覺得自己應當慰問楓顏,二人便打算一道去探望楓顏。卻沒想到,楓顏此刻是誰也不見。

原來,武僧打人就打臉,楓顏那張天價網紅臉急需閉關修補,故他一律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不過,嶽紫狩說要去道歉,就是嘴上說說而已,被拒絕了也正好。

而杜萬星一直幸災樂禍,隻說:“嶽住持不是說了嗎?小伏是他的貴人!他衝撞貴人就會有血光之災。唉,真是‘寧可信其有’啊!”

橫豎楓顏的照片已經拍好了,杜萬星才不在乎楓顏現在有沒有破相。辦公室裏,杜萬星自顧自地侃侃而談,倒是在一旁坐著的伏心臣感到很不安:“我看這事情吧……很奇怪啊?楓顏也算是無妄之災了。再說,無名寺的僧人打傷了他,是不是要負法律責任?”

杜萬星噗嗤一笑:“無名寺勢力那麼大,楓顏是胳膊扭過不過大腿的。”

伏心臣也明白,東方帝國迷信之風盛行,連議員、貴族都愛拜神。無名寺這樣的古刹影響力極大,不開玩笑地說,無名寺真的可以說是“地方一霸”。

說要擔心無名寺是假,伏心臣更多的是對嶽紫狩感到好奇。

“嶽住持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伏心臣心裏總似有個謎團,“乍看之下他十分清塵脫俗,但實際上他頗有手段,更讓人驚訝的是,他毫不忌諱地讓我知道他的‘神跡’都是假象。他用平淡的口吻告訴我,祈雨是人工的、神跡是假的,無名寺會搞營銷管理,甚至還會和對麵山頭的僧人械鬥……仿佛什麼都不需要對我隱瞞……難道他已經把我當作‘自己人’了?”

“算了、算了,先別想這些了!”伏心臣搖搖頭,將雙手搭放在鍵盤上,“還是先把工作做完吧!”

伏心臣寫完了稿子之後才打卡下班。

他今天約了父母吃飯。

父親伏建豐是一名老刑警,在采薪縣的縣衙上班,母親喬蓉容是全職太太,在縣裏照顧著伏建豐的起居。伏心臣則在市裏上班。父母與孩子各居一地,一家人很少見麵。所以每次見麵都分外珍惜。

伏建豐這兩天請了假,帶著妻子到市裏來,捎上鄉下帶來的新鮮的食材,到伏心臣的出租屋裏忙活晚飯。兩夫妻合力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和下班歸來的兒子一起享用。

伏心臣在飯桌上告訴他們自己在相親的事情。伏建豐倒也不驚訝,隻說:“你不說我也猜到了,你年齡到了,強製婚配係統不會放過你的。”說著,伏建豐還覺得自己挺幽默地笑了起來,“不過,你既然願意跟爸媽主動提起,這就證明你的相親還挺順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