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滴眼淚從劉雅瞳眼角慢慢的花落,滲進枕套的的紋理裏麵慢慢的消失不見。
吳昊楓眼裏包裹著愛情與愧疚,糾結與悲傷的眼神像是滾燙的牛奶倒在劉雅瞳的心口,燙的發酸,發麻,甚至引起疼痛。
霞姐闖進這片尷尬裏麵一下子衝散了很多很多的情緒。
“雅瞳,你沒事吧。”
劉雅瞳側過頭也不看霞姐,將眼神投向窗外。
霞姐倒是有很多話想要跟劉雅瞳說:“昨天昊楓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都被嚇壞了,現在怎麼樣好點了沒有?”
撇開霞姐的身份,這幾年霞姐也算是對自己盡心盡力。
劉雅瞳收拾好那些情緒,重新轉回來麵對霞姐:“我沒有事情。”
霞姐看了一眼吳昊楓。
吳昊楓見劉雅瞳並不抗議,起身離開。
等吳昊楓走後,劉雅瞳才問:“是我媽讓你來的吧。”
霞姐細心的將手上的大包小包提了過來:“雖說醫院裏麵什麼都不缺,但總是比不上家裏,我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幫你準備了一些東西,慣用的東西,化妝品,睡覺時候的小毛毯還有你愛看的書也幫你收拾了幾本,隻是不要多看傷眼睛的,對了還有劇本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也可以看看,今天早上你媽就打電話給醫生問過了,說你今天應該會醒過來,隻是還是要吃點流食,所以早早的幫你燉好了鴿子湯加了好多補氣補血的藥材,怕你覺得油連油星都濾幹淨了,還燉了白粥,囑咐我一定要看著你吃完,早點好起來。”
劉雅瞳做好了霞姐這次前來是訓斥的準備。
小時候自己做錯了事情葉清也是會這樣嚴格的對待。
她以為這次也是如此。
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事事關心,想的周到體貼。
劉雅瞳到底還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渴望父母疼,父母的愛。
聽到霞姐這麼說,原本就已經有些奔潰的情緒更是突然間決堤,眼淚滾滾而下,再也收不住了。
霞姐忙幫她擦,一邊柔聲安慰:“哭什麼呀,剛動完手術,可是不能哭的,現在要好好養好身體,我來的時候你媽說了,這是你的終身大事要給你自己考慮的空間,你考慮好了,她就會支持你的,她說,她就兩個女兒,一個恐怕這輩子都要老死不相往來了,不想連這一個都失去。”
劉雅瞳有些不可置信:“你說真的嗎?”
其實說實話,葉清這樣對紀雅清,劉雅瞳不是沒有覺得心寒過。
她決定置身事外,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當然是真的,其實昨天晚上你爸來的時候,你媽就在醫院外麵,就是躊躇著沒有進來,她心裏是關心的,你知道就好了。”
霞姐幫劉雅瞳擦幹眼淚,又將床抬起來一些,將桌板加上,打開香氣騰騰的飯盒:“先吃點東西在哭吧,這樣還有些力氣。”
劉雅瞳心裏有一個天平。
這一頭是吳昊楓的愛意與溫柔那一頭是葉清的養育跟教養她突然覺得紀雅清的幸運,起碼她早有取舍,卻也終於明白這樣被擺在中間,兩頭夾心的感覺。這樣的難熬。
劉雅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隻能沉默的埋頭喝了點湯,可是心情這樣差,又哪裏來的胃口的,喝了兩口,覺得嗓子眼裏麵疼的要命,就再也喝不下去了,拿著勺子僵硬了半點,有一滴眼淚重新落在湯裏麵:“霞姐,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才好?”
霞姐算是一路看著她跟吳昊楓的見證人。
她說過他們相配,卻在吳昊楓看不見的地方,時刻提醒著劉雅瞳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
可是她很了解這個女孩,她看似高傲實際上平易近人,看似冷漠實際上比誰都人情,她看似淡薄實際上確實一條路走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脾氣。
她的愛了,就是玉石俱焚的勇氣。
這一刻,霞姐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如果不是葉清的關係,霞姐真的覺得劉雅瞳跟吳昊楓是這個世界上最配的一對。
於是一個要問,一個沒有回答。
霞姐隻能將最後一句話帶給劉雅瞳:“下個月八號,是個難得黃道吉日,葉總選了這天跟總裁結婚,地點都定了是在S城,葉總要我問一聲,你那天來不來?”
吳昊宸是在下午接到華盛的請柬的。
劉建強,紀葉心隨請柬附上的還有結婚照片,倒是拍的極美的,中古世紀的莊園劉建強優雅的猶如英國電影裏麵的紳士,風度翩翩,而葉清,不對,現在應該稱之為紀葉心,整容之後的葉清五官顯得越發的美,甚至接近完美的好看,她一襲白紗站在銀杏葉落了滿地的黃金大道上含笑看著劉建強,別有一副才子佳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