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楚……”他的聲音裏帶著痛苦的嘶啞,“我喜歡你啊……”
餘楚的心裏突地一跳,但是依舊冷靜地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抓著餘楚的手更用力了一些,閉上眼睛俯下身子,嘴唇貼上來的時候,餘楚差點驚叫出來,餘楚抓著他的胳膊想要掙脫,他卻用另一隻手攏在餘楚的背上猛地一下拉到他的懷裏,餘楚貼在他的胸口感到裏麵有顆滾燙的心在劇烈地跳動,餘楚的指甲在他的胳膊上幾乎要刺破皮膚,他也隻是皺著眉頭不肯放手,他額頭上的血順著臉滑下滴到餘楚的臉上,溫熱的像眼淚一樣,餘楚狠心咬破了他的嘴唇,一股血腥味便在嘴裏彌漫開來,他痛的倒吸了一口氣然後放開了餘楚。
餘楚蹲下來減掉在地上的試卷,他彎下腰想要幫忙,被餘楚一把推開,“我求你,算我求你好麼,求你離開我的生活,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沉默了一會兒餘楚繼續說,“算了,你不走我走,我會辦轉學手續的。”
鄭嘉森僵直了身子,半晌吐出一句話,“你就那麼……討厭我嗎?”餘楚想了想說,“是。”然後就看到視線裏的一雙腳緩慢地挪動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眼眶裏的水啪嗒啪嗒地落下來,落在手裏的卷子上,暈花了手寫的字跡,淡藍色的墨水,一層一層,浸濕了一片。
餘楚用手在臉上一抹,濃稠的鮮紅色被稀釋成絲絲縷縷,這是鄭嘉森的血。
班主任把餘楚叫到辦公室,餘楚隻會說三句話,不知道,不認識,不清楚,他歎了一口氣,擺擺手說,“你回去吧。”回去的路上又是一次眾叛親離場麵,這次他們的聲音小到方便餘楚聽到的音量,“看吧,就是她,狐狸精,兩個男生因為她打起來了。你不知道鄭嘉森把那男的打得有多慘,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還不是因為二班的那個男生給她寫過情書,然後當麵更別人說他是她男朋友,鄭嘉森聽到了說他造謠,倆人就打起來了。”“那學校怎麼處理?”
“聽說鄭家賠了不少錢,估計鄭嘉森也得開除了把。”餘楚快步走過,那些密密麻麻的聲音恨不得鑽進餘楚的耳朵裏,回到教室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依舊是一陣冷嘲熱諷。
餘楚自問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其實回到家裏根本不敢提轉學的事情,這所學校是市裏最好的學校,自己也是拚了命努力才考上的,如果是突然提出轉學,父母一定不會同意的,還會追求原因,餘楚隻好歎了一口氣,把所有的委屈都咽進了肚子裏,總有一天會離開這裏的。
同桌又碰了碰餘楚,遞過來一張紙條,餘楚接過來看到上麵寫著——鄭嘉森轉學了。餘楚趴在桌子上什麼也沒說,手裏的筆轉了一圈又圈,過了好長時間才回複。
——哦。
北方的秋天真的很冷,餘楚蹲在操場上看著不遠處穿著背心打球的男生不自覺地打了寒戰,掐滅手裏的煙,空氣裏還殘留著Black Devil的濃鬱香味,餘楚裹緊了身上的白大褂,縮著脖子看那群年輕的身影不停地奔跑跳躍。
“——餘楚,我來接你了。”麵前的尹楚瑜穿著格子大襖站在獄前,身後站著一群士兵,餘楚還認得他們,就是平時把守的監視者,沒有想到一切來得那麼突然,又這麼匆匆離去,不幸中的萬幸,自己終於可以離開了。
“為什麼你可以出入這裏——?”餘楚有些疑惑,沒有得到身旁人的及時回複,她沒說話。兩人還坐在卡車的車廂裏,距離營地才剛剛100多米的距離,尹楚瑜示意不要說話。
“你太冒險了……他們會盯上你。”餘楚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