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曙光之彼岸(1 / 3)

徹夜的奔波讓尹楚瑜有些抑鬱,反胃得厲害嘔個不斷,整個人顯得有些脫水,臉色也變得煞白,那些魚腥味更是讓她受不了,看得胡凡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堅持就到了……”胡凡端著水走進船艙,尹楚瑜沒接,因為覺得睡了也有股腥味,她的嘴唇泛白幹得有些脫皮,躺在船上半眯這眼睛,沒有回話。

現在中午豔陽高照,曬得人暈暈乎乎的,海風吹在臉邊,就像磨砂一樣刮去了她剩下的水份,她……快要變成幹屍了。尹楚瑜輕揉著太陽穴,感受著每天起來周圍重複的一切,隻能保持沉默。

都不知道這樣飄著飄著是要去哪,未來是看不見邊的海岸線,帶著讓人迷離的失落感。聽到讓人煩躁的抽水聲,她真的是煩死了。尹楚瑜一直以來都躺在被窩裏,還很少進食,加上還懷著孕,消消沉沉的。胡凡好不到哪裏去,本來照顧著這樣的女人就已經心裏疲憊,還要早起幹活,身上滿是疲憊的汗水。

“楚瑜你別這麼小孩子氣好不好,吃點飯,這裏麵沒有雨,海鮮飯,我特意煲的,很香……來嚐嚐……”他拿著調羹的樣子看起來像個好爸爸,周圍散發著的光輝看起來很是迷人,隻可惜尹楚瑜躲在被窩裏,看不見他的迷人,也問不到海鮮飯的飯香,她看起來有些怕光,男人一進來拉開簾幕的時候她不適地用手擋了擋。對方沒聲響了,胡凡沒走就一直端著碗看著她的忸怩。

不過他願意忍受著,因為經曆了這一切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照顧這個女人了不是麼,就像一開始自己就沒盡到身為一個丈夫所應該盡的責任,他在努力悔改。

女人慢慢扯開被子,露出了小小的腦袋,有些愧疚的表情,她端過碗嚐了幾口,感覺非常不錯。“真好吃。”她說,她帶著勉強的笑意,扒了幾口飯。

“恩,你繼續,我出去工作了,他們說到了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大概就能到了,到時候你就能喝到沒有鹽味的礦泉水了,還要帶你去專門的地方看一看你的情況。”尹楚瑜聽著門被扣上的聲音,滿意地繼續躺在被窩了,她的肚子有些不明因果的疼意,她捂著肚子漸漸又睡著了,想著,到了明天……到了明天一切就好了。

“八月就一直跟著胡凡哥哥啊……”冉絳看著族長有些疑惑,這麼多天都沒看見酒吧老板娘了,那酒吧以後的生意還由誰來擔待著啊。

“你擔心什麼啊,我反正不知道。”族長有些不耐煩,這幾天聯合著塞了好多錢給警視廳的廳長,才總算是把查到的黑戶口的那些事給壓了下去,自己很反感被八月帶來的小子,總覺得他是罪惡之源,老底可能多了去了,族長不想再幫著胡凡做善後,如果八月那丫頭願意跟著就跟著好了。“擔心什麼啊,擔心那個破酒吧啊,這樣好了,小妹妹你好好努力,族長就考慮把酒吧交給你!”

“交給我麼……可是我不懂什麼經營啊……!”有些壓抑,臉上露出擔心地表情。

“誒誒誒,別擔心了,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以後該幹什麼麼,整天依靠著姐姐是沒出息的!”族長提高了音量,刻意施加了壓力給冉絳,不容許再次推辭,他即刻下了逐客令。“好了好了,都出去吧,族長也有很多事要做的,你知不知道啊……”

八月跟著胡凡到了港口也偷偷溜上了船上的小倉庫,那裏放滿了運送的貨物和儲備著的糧食,她知道那些水手刻意不給胡凡這樣的高檔食材,即使他賣著那樣辛苦的苦力活,總是幹得最勤奮最努力的一個。今天又一大早出去打掃船艙據說是要了點米,隻可惜對方給的太少不得已做成了粥。

挑剔的尹楚瑜又在房間裏沒擺著好臉色,八月是知道她不喜歡這些劣等的魚製品,受不了上麵濃濃的工業原油的味道,食品周圍的油桶有些漏油,肯定滲了點進去。

她跟著個子最矮的小木匠上去,還偷了些奶酪和紅茶,做好了端在尹楚瑜身邊。

“你看起來臉色不好,有些脫水,你沒喝水麼……”迷迷糊糊地尹楚瑜發現有人在和自己說話,用力地睜著眼睛,看著坐在麵前非常美麗的女人,她海藻一般的頭發柔順地飄在兩肩,用著發夾固定住,看起來很幹練,她點了電頭,聞到了紅茶的茶香味,有些嘴澀的舔了舔唇,女人端著茶杯放在她的嘴邊,她一股腦地全喝了下去,看得女人很高心。

“我不會做飯,沒有你的老公做的好吃,但是我會調製各種各樣的酒和飲料,他們說我跟他是絕配,可惜你來了,真快……”她自言自語著,對著意識不清的女人講著發自肺腑地話,情到濃時還發呆著,尹楚瑜看到她的眼圈發紅了,覺得她肯定有時會在倉庫偷偷哭泣吧。

那裏環境那麼差,還潮濕泛著水汽,沒有床肯定很難入眠,裏麵有股木頭腐爛的氣息,這裏的環境真是有足夠惡劣的。“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要上岸了……你去麼……”尹楚瑜抓著女人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女人的防線正在逐漸坍塌,她哭著握緊女人的手有些無奈,隻可惜她本來沒有打算離開自己的家鄉,犯了那麼錯,不想再做那麼不聽話的小孩了。八月緊閉著雙眼,無奈地吐了口氣,她說,“本來我也是個無拘無束的小孩,我還記得那個時候被困在家裏最喜歡的時間就是吃完晚飯可以和爸媽一起出去去大操場上散步。

那時候操場上都是小孩,大家在一起玩,都不想回家了,玩到10點也不想走,後來有了弟弟,就隻有我能在那個時候出去了。我被人騙了,那個人問我景園小區在哪,我指了方向他說謝謝就走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說是沒有找到,還塞了棒棒糖給我,我硬是沒要陌生人的東西,但是答應了帶他去,路上就被人打昏了……”

八月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帶到遙遠的國家給變了性,那時候還沉迷於這種歡樂呢,吃藥也沒有反應,因為從小到大父母都不會這樣疼愛自己,給自己買藥,按時提醒自己該吃藥了,他享受與這種被關愛的感覺,而沒有發現身體的偷偷變化,因為他的幼稚,他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變化,直到上了手術台的那一刻……周圍的女人都和自己一樣,大家在這裏不會有奇怪的感覺,沒有上台的時候,都是一絲不掛,他們穿著開胸的浴袍走來走去,有些人抽著大麻醉生夢死。

若是一直這樣倒還不算什麼,隻是她內心的潛意識一直提醒著自己違背的自然規律,自己可是個怪物啊……被那些抽煙喝酒滿嘴生鏽的黃牙舔著胸部,隨意蹂躪,牙齒不夠整齊中間的縫隙還帶著不幹淨的味道。撒尿的時候覺得下體前段時間的開著的小洞有些發炎,上廁所的時候總會又疼又癢,那種感覺真是折磨,真想拿著剪刀穿過那個洞好好通一通……把周圍的紅瘡和小泡戳穿一定就不會這樣了……

她又逃回了這裏,帶著滿身的血淋淋和依舊欠著的兩千萬泰銖,還著還著是永遠不會到頭,到頭的隻有自己的生命。

八月睜眼的時候,發現這裏還是一片狼藉,黑人與擄來的未成年女孩苟且,塗著深色口紅吹著煙的學生逃著課成群結隊地在這裏打架,刀子劃過的時候,白花花的腸子撒了一地。她聽著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哭聲後狠狠地給了一刀結束了她的生命。為什麼要裝模作樣的拉幫結派,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隻會做自以為是的事情。

“你被利用了……?”她去過那家尹楚瑜去過的打胎店,位於偷渡區的四代同堂,最小的重孫女終於花了家裏所有的財產在那個地方買了屬於自己理想中的戶口,值得一提,她沒有任何技能,學會打胎是因為她自己也有這樣的經曆,對於那些被活生生取出的嬰兒,沒有辦法撫養,采用極端的餓死狀態的處置方法還真像當年的她。

“我沒有辦法看著孩子去死……”女孩坐在樓梯的拐角,她的下體一直血流不止,老女人的止血措施做得一塌糊塗。她內心痛苦不已,來不及搭理自己流著血的身體,“冉絳,如果你想好好生活就別想了,放棄吧,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