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荏兮翻了個白眼,“你要是真那麼缺錢的,綁架我,不如直接綁架秦景宴去,綁架了他,你要整個秦氏集團,都會被雙手奉上!”
“我們那不是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單子麼。”皺紋男倒是誠實得很,一句話,把所有的苦衷都說出來。
絡腮胡坐在沙發上,一邊零食,一邊看電視,“要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我們哥兒兩個躲兩天,等風聲過去就走。”
“誒?!”薑荏兮和皺紋男這次是異口同聲了。
扭臉看兩個人不解的樣子,絡腮胡深吸一口氣,“這一行刀頭舔血,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把小命丟了。本來麼,我也打算,幹完這一票就不再做了,找個地方窩起來,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做點兒小本生意,討個老婆生個娃,安安穩穩地過下半生。”
皺紋男聽了,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其實,這種日子,他們早就膩歪了的,隻是,一直都沒下定決心,總想著要撈一票的。
“你們什麼都沒撈著,就這麼退出去,覺得甘心麼?”薑荏兮覺得,這兩個家夥,在這行業裏侵染了這麼多年,突然老實下來,是不可能的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侵染地久了,才會厭倦,才會想要安定。
以前他們不能,入道容易,出來難。
碰上離嫣,幫她辦事。
當時,看中的也不是離嫣能給他們花銷,同時是秦景宴身邊的人。
現在麼,事情都這樣了,錢什麼的,他們反而看得開了。趁著這個機會金盆洗手,遠遠離開也不錯。
“錢到哪兒都可以掙,想明白了,就覺得它雖然不可或缺,但也沒有以前想的那麼重要了。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命沒了,其他的什麼都沒用了。我活那麼大,還沒好好體會過平靜地活著是什麼滋味兒。”絡腮胡說。
“你們能想開……真的很好。”薑荏兮著實為他們感到高興。
她一直想要安安穩穩的生活,隻是,自從遇見秦景宴開始,她就從來沒安穩過了。
“行了,別替我們擔心了,你要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辦才是真的。”
薑荏兮點頭,“我知道,會有辦法解決的。一開始覺覺得被你們綁架了很晦氣,很憤怒,現在忽然覺得認識你們其實也不錯。世界上不總是壞人,以前我總那麼認為,後來吧,那種想法被顛覆了。現在因為你們,它又複活了。”
皺紋男露出個肉麻的表情,好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行了,拜托你最好不要說下了,肉麻不肉麻。最討厭娘們唧唧的人了。”
薑荏兮狠狠瞪他一眼,“不想聽賭上耳朵,老娘也沒叫你聽。”
她想,他們這樣的人,大概隻適合這個味兒,血性的人,都聽不得太過感性的話。如果,自己還是以前那種特別豪爽的性子,如果能在更早的時候遇見這兩個人,或許,會是那種性格相投的哥們兒。
“我去找她了。”秦景宴靠在吧台上,說。
流靈看著手裏的杯子,沒說話。
秦景宴晃著杯子裏的酒,目光凝視著他,“我本來不是想說那些話的,也不是想對她發火,想逼迫她什麼,隻是想好好地跟她待一會兒,好好的說說話。可是,一看見她冷漠的樣子,一聽到她說結束,我就控製不住自己,到最後,又成了死纏爛打的那一個。”
秦景宴把杯子裏的酒猛地灌進嘴裏,大概是喝得太急了,狠狠地嗆咳了兩聲,然後一抹嘴,繼續喝。
“流靈,流靈,我卻後悔了一件事,那就是……遇見她,愛上她。或許,我當初真的,真的該聽楚卸陌的意見,在陷入不深的時候,直接料理了她。”
流靈並沒喝杯子裏的酒,也沒說話。
成為秦景宴的左右臂,他能看出來,秦景宴對於感情是最狼狽不堪,以前希雨現在薑荏兮更是。
“你隻是逼她太狠。”流靈看向秦景宴終於開口。
“她隻是,被你逼迫的不敢愛。你的愛太執拗,太強勢,太自我,太容易讓人受傷。如薑小姐,我接觸不多,但是我能看出她的性格其實也十分頑固。”
說到這兒,流靈放下杯子,認真的看秦景宴,“老大,你知道麼,她或許是對你動過心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