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的坦白太遲,竟是在結束之後!

薑荏兮雙臂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嘴裏是淡淡的血腥,唇角很疼,她知道自己被咬的不輕……

可是,此時此刻,卻沒有半分怨恨的意思,而更糟糕的是,心底深處,有一個地方在隱晦得疼著,不清晰卻綿長……

她想,這或許,隻是同情,隻是憐憫。憐憫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輸得這樣徹底,承認的這樣坦白。

沒機會了……是的沒了。曾經有過,但是他錯過了。

她受過傷的心,就像蚌殼,悄然打開過,而他揉進來,卻是讓她疼痛的沙子……

這晚他們顛鸞倒鳳,把每一次當作最後一次,而秦景宴更是反常,似乎努力的想在她身體裏埋下什麼。

他的心思她大概明白,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流產之後,她便帶了避孕環,所以……不管他多努力,她不可能在為他生育。

而秦景宴也在第二日一早就發現了,要說起來,也隻怪她自己,那收費單據,竟然在不經意間被他發現了。

當時秦景宴的表情可謂精彩,然而,他居然什麼都沒說,拉著她就往門外衝。

她掙紮,皺著眉,聲音揚的很高,“秦景宴,你到底又怎麼了,發生麼瘋?!”

秦景宴眉毛狠狠抖了抖,卻還是抿著唇,不說話。

她被他丟進車子,真的是丟,像扔麻袋一樣。

如果不是他的車子夠霸氣的話,她鐵定夠受的。

車子啟動飆出,最後停在醫院。

她愣住,沒回過神又被秦景宴拖出來,直接帶去摘環!

明白他的用意之後,她死命掙紮,秦景宴卻冷著臉不管不顧,仿佛今天她就是咬舌自盡,這環也非摘除不可!

薑荏兮不想再重演過去經曆的一切,真的不管不顧拚了老命,像個瘋子似的,又是踢打又是亂轉,逮著哪兒咬他哪兒。

他吃痛悶哼,英挺的眉毛擰成團兒,眼睛冷冰冰地盯著他,嘴巴抿著,可是,就是不肯讓步!

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以前他從來沒懷疑過什麼,卻沒想到,她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他相信,當初她是真的抱著流產的心去了醫院,隻不過在流產之前被歐陽碩和白露算計!

果然到最後還是不能自欺欺人的。

這個女人……從來就對自己沒有半分動心!可笑自己還像個傻瓜,像個乞丐一樣,一直向她乞討!

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摘環!”見了醫生之後,秦景宴隻說了兩個字。

這是自從他發現單據開始,說的第一句話。

那醫生顯然對秦景宴是畢恭畢敬的。

薑荏兮就那麼毫無選擇的被幾個護士架進去,出來時,她捂著肚子,難受的扶著牆。是她自己不配合,所以才會這麼痛。

可是,這痛,遠遠比不上秦景宴給她的痛。

就算是在這最後一個月裏,他也不肯給她半點尊重和選擇權!從一開始他出現,就是以主導者的身份,主導著她的一切!

沒有平等,何來的愛情?!

她慘然一笑,靠著牆,不停地流淚。

秦景宴不在,她也懶得去找,隻是扶著牆緩緩的往外走。

外麵陽光靜好,就是天氣偏冷,她出來的時候,穿得有單薄,一出醫院的門,就忍不住打寒顫,緊接著就是兩個噴嚏。

抬眼,突然看見遠處,紀巧兒似乎推著一架輪椅拐了過去,因為紀巧兒背對著她,所以,她看不到輪椅上的人。

隻當是紀巧兒家的親戚之流,也沒在意,而且也沒有體力在意。

現在,她隻想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地睡一覺!

招手打了出租車,報了地址,居然就恍惚地在出租車上睡了。

這一睡,就開始亂做夢,許多恩怨都在夢裏糾結著,叫囂著,最後漸漸的像是泛黃的照片一樣被定格了。

耳邊司機叫她,一睜眼才發現已經到了家門口。

秦景宴在十幾分鍾後趕回,上樓,薑荏兮已經鑽進被窩睡著了,他鬆了口氣。

隻是去買水的時間,再回去,問醫生,醫生就說她已經走了。當時他竟然覺得驚恐慌亂,第一時間趕回來,還好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