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移情別戀
第19章:移情別戀
“什麼畫像??”何氏一愣,奇怪地看著夏樂樂。
夏樂樂這才恍然大悟,何氏戴著這麼沉重的腳鐐,腳鐐的另一頭栓在牆上的一個鐵柱上,她連這間秘室也不能自由多走幾步,更別說這秘室還有一扇機關大門了。
想來,她這輩子是插翅難飛了,至於秘室外麵的小空間有什麼,她自然不會知道的。
夏樂樂本想出去將畫揭下拿進來給她辯認,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萬一被人瞧出什麼蛛絲馬跡,神仙也救不了她。
再說,她進來的時間也夠久了,再不走一樣被人發現。為小命著想,她還是別管什麼前太子妃的事了,趕緊溜了吧。
幾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重重機關,重新置身於尚算熟悉的承乾殿,夏樂樂發愁了。她要如何跟人解釋在承乾殿這麼久做了些什麼?還有靖寧公主要的紫檀琉璃燈,她又怎麼跟人交待?
左思右想之後,她覺得不能這麼走出去,否則,皇帝一旦知道未央宮的人提到了紫檀琉璃燈,而她夏樂樂又來了承乾殿,肯定會懷疑的。
被皇帝懷疑,就算她前頭有功於他,下場也會是非死即傷啊,太危險了。
目光所及之處,是龍床案頭邊的紫檀琉璃燈,忍不住牙癢癢。
於是,德碌公公進來的時候,便看到某人對著一盞燈在碎碎念:“都是你呀,你說你好好做你的燈,發光發亮就好,可你發蝦米神經還將自己炒作得那麼有名氣啊,你害死我了你,嗚……”
紫檀琉璃燈無聲地表示:鴨梨山大……
“樂樂姑娘?”德碌汗顏,身體裏的某根神經也有點小擔心,蹬蹬蹬地湊近過來,佯裝好奇問:“你怎麼了,這燈……有問題嗎?”
“呃?”夏樂樂的心喲,被猛然出現的德碌嚇得差點就此罷工,停止跳動了。這時小手用力撫著心口的位置,實際上也是努力想應對中,“那個……靖寧公主要我來搬這盞燈。”
死就死吧,她幹脆實話實說,拐彎抹角的反而不好,德碌公公找人到未央宮一問不就露餡了嘛。那時她才真的麻煩了。
一絲警惕從德碌的眼裏劃過,這次,夏樂樂瞧得分明,卻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德碌還是先前的口氣,問夏樂樂:“那,樂樂姑娘為何坐在燈前發呆啊,不怕公主等久了責罰你麼。”
“怕啊,就是怕才不敢回去嘛。”夏樂樂苦著一張小臉,神情無比的委曲與哀怨,“可是德碌大叔,這燈咋回事嘛,怎麼搬都搬不動。”
德碌提著一顆心,又問:“那你是怎麼搬的?”
夏樂樂心知德碌這是在試探她到底知道多少呢,於是便站起走到燈前,伸出雙手扳著燈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燈柱還是紋絲不動。
當然不動啦,這燈柱根本是插進地麵的嘛,德碌知道,夏樂樂又不是傻子,不至於連這點也猜不到。不過沒辦法,如今為了掩飾,她隻能這樣了。
無形中,似乎瞧見德碌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樂樂姑娘,你這樣搬法,肯定搬不動啊,這燈柱與地麵相連的,其實咱家跟你說實話吧,這燈當初設計的時候,就已經定死的了,咱家想啊,靖寧公主隻是故意耍耍你罷了,不會真拿你怎麼樣的。”
“呃?”夏樂樂裝做無比驚訝的模樣,既而作恍然大悟狀去瞧地麵,“我就說嘛,怎會搬不動呢,原來是與地麵相連的哦。可是德碌大叔,您真的確定公主不會罰我?”
“咱家確定。”瞧她一雙認真的大眼睛無辜地轉啊轉的,德碌就笑了,提醒她說:“先不說你有皇上親賜的金牌,單說與皇貴妃的關係,這宮裏誰不得顧忌著您點啊,靖寧公主從小在皇宮長大,這裏麵的門門道道,她懂的。”
好吧,德碌公公說靖寧公主懂,那她就權當信了吧。實則,不信又如何呢,她總不能賴在承乾殿不走了吧。
眼睛看到未央宮的宮門時,夏樂樂聽到了從裏麵傳出來的爭吵聲。她一怔,細聽之下辨出是小花花與靖寧公主在扯著喉嚨對喊。
心裏一個咯噔,夏樂樂立馬加跳腳步,進了未央宮裏。心裏忍不住叫苦連天: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咋這麼多事啊……
“靖寧,本太子告訴你,如果夏樂樂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似乎也能感受到花煜容的怒火與擔憂。
“……”夏樂樂一怔:小花花為何這麼生氣,他這是在擔心我嗎?這麼想時,腳下步子便停了,悄悄閃到一邊,想聽聽他們到底在吵些什麼再說。
“殿下,別著急,也許公主殿下真的不知道夏姑娘去哪了呢,還是再找找吧。”沒想到,宮昊卿人也在,還幫著勸起花煜容來了。
可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靖寧公主不知道她去哪了?不是她親自叫自己去承乾殿拿蝦米紫檀琉璃燈的嗎?好個靖寧,這會兒竟然說不知道自己在哪。
夏樂樂忍不下去了,平生最恨這種表裏一套,背裏一套的人了。
“我回來了,公主殿下,德碌公公說紫檀琉璃燈是連著地麵的,根本搬不動,所以很抱歉,您今晚沒法就著它看書了。”
“夏樂樂,你……”夏樂樂突然出現,沒遮沒攔的一番話,讓靖寧公主又窘又氣,眼神狠狠瞪了她幾眼,可夏樂樂根本就是故意說出來的,自然是裝作沒收到她的信號了。
“什麼?”花煜容怒了,徹底地發火了,那眼神,能將靖寧生吞活剝了,“靖寧,你竟敢叫夏樂樂去偷父皇的紫檀琉璃燈?你知不知道沒人能動父皇的東西,特別是那盞燈,你還敢騙本太子說不知道她在哪裏?你莫不是真的將這裏當成你大寧國的皇宮,想怎樣就怎樣了吧!”
“不過一個下賤的宮女罷了,你朝本公主吼什麼?”靖寧也豁出去了,叉著小蠻腰朝前一步,挑釁似地迎上花煜容的眼,“東菱太子,你敢這樣跟本公主講話,信不信本公主甩手走人不嫁你了!”
“哈,求之不得!”
“太子!”花煜容沒當回事兒,宮昊卿竟然急了,喝住花煜容後,很擔憂很盡責地轉向靖寧公主解釋起來,“公主殿下,您千萬別生氣,太子說得是氣話,他……”
“什麼氣話!”對於宮昊卿的委曲求全,花煜容很不屑,將他推到一邊,瞪住靖寧公主,一字一句地道:“靖寧,你聽好,不管你有多牛逼,本太子娶誰都不想娶你!”
“為什麼?”靖寧被罵蒙了,也微微受傷了。
花煜空可沒空理這些,很直白地告訴她:“因為你不僅人長得醜,心靈更醜,囂張沒素質,你哪點像公主了,本太子忍你很久了,識相的……”
“小花花,”夏樂樂冷汗了,再任他這麼說下去,非將那個‘大計劃’全部抖出來不可,這時趕緊拉住製止他,“都怪我,你要罵罵我好了,走吧走吧,我有事告訴你呢。”
說著,要拉人走。
“站住!”身後,從未被人如此奚落的靖寧發飆了,衝過來扯了花煜容的另一隻手,怒吼:“花煜容,你說清楚,誰長得醜了,本公主怎麼你了,你就知道本公主心靈更醜了?你有什麼了不起,以為本公主稀罕嫁給你啊。”
花煜容甩開她的手,冷笑:“醜成這樣了還不算醜,你還真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難怪嫁不掉非要賴著本太子娶你。”
在一旁當‘和事佬’的宮昊卿這時冷汗直冒,心中直後悔,醉酒就休息嘛,好好的陪太子來這裏吵什麼架啊。
“那個,”如今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宮昊卿笑得比哭還難看,“靖寧公主,咱們太子爺氣壞了,其實他說得是反話,公主國色天香,可愛善良,跟醜字半點都沾不上邊,您……”
奇怪了……
看著宮昊卿,夏樂樂突然有些迷惑。這是她印象中那個嘴毒又腹黑的妖孽狀元郎嗎?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邊在發呆,那邊,聽了宮昊卿的話,靖寧公主直接就哭上鼻子了,眼淚嘩啦嘩啦地往下掉,邊哭還邊控訴:“嗚……花煜容,你……你欺負本公主,嗚……你竟然說本公主嫁不掉,本公主就嫁給你看,你……”
哽咽說到這裏,靖寧突然指了宮昊卿,問:“你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
“宮昊卿,剛禦封的文武狀元。”宮昊卿如實答,帥氣的俊臉表情傻傻的,無辜極了。
“好!”靖寧公主狠狠抽咽了一下,半是堵氣半是認真道:“本公主就嫁你了,你娶是不娶?”
宮昊卿:“啊?”
花煜容:“……”
夏樂樂:“啊!”
未央宮眾奴才:“咦……”
“啊什麼啊,你娶是不娶?”靖寧公主瞪著宮昊卿,眼睛裏帶著深深的威脅,好像在說:你丫敢搖一下頭,或者說半個‘不’字,本公主就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