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這算背叛嗎?(2 / 3)

“姐夫,怎會這樣?你手上這傷是怎麼回事,誰傷了您?”隻見,花聖白健壯的右手手臂上,道道血痕,條條見肉,有些甚至露骨,讓人瞧了心驚悚然。

花聖白麵現尷尬,這時一邊將龍袖放下,一邊胡亂解釋說:“雪兒,別多想,這世上誰人敢傷朕啊,朕隻是……打獵的時候不小心被獵物傷了。”

“打獵?”尹天雪睜大眼睛,半點不信,“皇上,您不是閉關修心了嘛,何時又去打獵了?瞧您這傷口都是新傷,最多不超過五天,可您四天前才出關……”

“好了雪兒,朕向你坦白就是了,閉關隻不過是一個借口,實際上是朕偷懶,朕去狩獵玩樂了,對不起。”

花聖白,似不想多談他的傷。

尹天雪有一萬個懷疑,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房裏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尹天雪無比的尷尬,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絞盡腦汁也找不到隻字半語,最後隻好幹脆說:“姐夫,夜深了,您去歇息吧,無須陪我。”

逐客令,無情而絕決,她終究還是忘不了那個男人。

“雪兒雪兒,朕要如何才能讓你明白,你滿腔的情意,不過一場錯付罷了。”走出那間新房時,花聖白順手將桌上的一壺花雕酒帶了出去。

走在長長,長到沒邊的宮道上,這位文治武功的東菱開國皇帝,隻覺前途一片茫然,心裏發了瘋般地嘶吼,嘴裏卻不敢發出絲微的聲音。

一路巡邏的禦林軍見是皇上,一撥一撥地不斷向他行禮。

花聖白煩了,最後索性身形一提,以輕功飛上了屋頂。他在屋頂上便仰了脖開始灌自己酒,灌得太急,以至於被嗆到了。

他咳嗽了幾聲,想想,還是放下了酒壺,從腰間解下一物,卻是一支通體綠透的玉笛。

他將玉笛拿在手上,湊近了嘴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嗬嗬,相思尋梅,煙雨覓竹,當初取這名,本意欲成雙,哪知世事如常,過了這麼久卻終究是……花聖白啊花聖白,你何償不是錯付了。”

說罷,他緩緩抬起了頭,握笛的雙手交錯,捏住了笛子,將它慢慢橫在了嘴邊。靈巧的手指交替,輕緩地按過音孔,悠揚的樂聲霎時響轍這個四四方方的皇城上空。

笛聲時而清朗,時而哀怨,似一個多情的人兒在回憶曾經的美好時光,卻又免不了為現實的不如意而鬱鬱寡歡,愁腸難解。

新房裏,尹天雪本想叫人拿酒來,欲借酒澆愁,猛不丁卻被這陣笛音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正好有宮女進來,她便問她:何人吹笛。

宮女答了:是皇上。

尹天雪便愣住了。她從不知道,皇帝姐夫竟能吹得如此一手好笛,教人聽得入迷,似能感染到他無盡的愁緒,胸口鬱結難抒。

聽著這笛音,尹天雪不免想起了司空淩風送她的相思尋梅琴。說來也怪,司空淩風那人,根本就不善琴樂,卻親手做了玉琴送她,還取了那麼好聽的名字:相思尋梅。

屋頂上的花聖白,一曲盡了,壺裏的酒也見了底,傷感卻是越發濃了。掠下屋頂,他又開始茫然地在宮裏走。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椒房殿的大門口。

這裏,他有多久沒來了?花聖白甩甩頭,醉酒的腦袋很沉重,眼睛似也模糊不清。伸手推開那一扇同樣沉重的金柱大門。

裏頭的一合一院,景物依舊,卻是人去樓空。

踏進庭院,他幾乎是閉著眼睛就能穿過回廊、入垂花門,再轉彎繞過影壁,前麵便是皇後在世時的正房寢殿了。

椒房殿,皇後入住的時間雖短,卻是他與她最同心協力、相濡以沫的美好時光。

那時,他剛登上龍位,國家剛剛建立,百廢待興,又要時刻堤防前朝餘孽使亂。他一刻也大意不得,家裏的事便全交由了皇後打理。

她對他,可謂是真正全心全意的付出,連要她的命,也不見她眨一下眼睛。

“嬌嬌,嬌嬌……”手,撫上雕龍畫鳳的如意床,嘴裏喚著妻子的閨名,這一刻的花聖白,從未有過的孤獨,也就越發思念美麗溫柔的結發嬌妻。

咯……咯……咯……

門外突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花聖白一驚,猛然回頭,一陣濃鬱的香味撲麵,迅速侵襲了他所有的感官神經……

“皇上?您怎麼來了……”

柔柔的聲音,白色的煙籠梅花百水裙,寐含春水臉如凝脂,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

特別是美人髻上那一支熟悉的碧玉玲瓏簪,隨著她每走一步,綴下的細細銀絲串珠流蘇便輕輕地抖上一抖,似微風拂過湖麵,波紋蕩了旖旎,也拂順溫柔了人心。

“嬌嬌……”花聖白情不自禁地叫一聲,快步過去,激動地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嬌嬌,你終於回來了,真好,嬌嬌,答應我,永遠不要再離開我了。”

“皇上……”那人先是身子狠狠一震,既而猶豫半刻,終究歎息一聲,低聲說:“皇上,您喝醉了,奴婢是……”

“嬌嬌,我想你。”沒容那人說完,花聖白便忘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粉色的曼帳一道一道的落下,花聖白將美人壓在了身下,吻沿著她的唇一路往下,大手摸索著,急切地除去她一身的衣裙……

未央宮裏,靖寧公主又有了新花樣,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她要看書。看書就看書,她非說燈不夠亮,要夏樂樂舉高了燈台,好讓她看得清楚。

舉了半個時辰,夏樂樂隻覺得雙臂又麻又酸,腦海中某個橋段不斷閃過:猶記得哪部辮子劇中,野蠻的格格為了整女主,要她雙手握著蠟燭為自己照明看書。

眼下這一幕,神般的巧合啊。

稍有不同的是,人家舉的是蠟燭,滾燙的蠟油不斷滴到白嫩的手上,偏偏那狠心的嬤嬤還時不時為女主剔去那些油層,讓她痛不欲生。

而她現在,手中托著的是油燈,不必擔心自己的皮膚被燙著,隻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天知道這位破公主書要看到什麼時候?

“不夠亮,不夠亮。”都這樣了,靖寧公主還在埋怨。她的侍女聽到了,竟然跑出去,再進來時夏樂樂的手上多了一盞油燈。

好嘛,一手拿一盞,整人也不帶這樣兒的。夏樂樂咬牙,忍!隻盼謠言快點傳到大寧國,好讓大寧國的皇帝將他的寶貝女兒宣回去,她就解放了。

“今晚這燈怎麼回事,本公主根本看不清這書上的字!”靖寧公主猛得合上書本,瞪著夏樂樂的眼睛帶著深深的不滿,以及……十分的挑釁。

我靠……

夏樂樂真想撲過去咬死她。“公主殿下,既然看不清那就明天白天看好了。”

“你說什麼?”聽她不陰不陽的話,靖寧公主怒了,啪的將書甩到地上,怒瞪著她吼道:“夏樂樂,本公主想何時看書,需要你指手劃腳來為我安排?”

“冤枉啊,”夏樂樂在心裏苦歎一聲,嘴上卻裝傻,“公主殿下,我哪有指手劃腳啊,我現在雙手根本就動不了。”

“你……”靖寧公主氣煞。

“公主莫氣,”侍女東兒趕緊過來安撫,並陰笑著獻上一計,“奴婢聽說皇上承乾殿裏的琉璃紫檀燈,燈芯是集天下最巧的燈匠所製,點燃之後有如璀璨的夜明珠,能讓整間屋子亮如白晝呢。”

於是,在死與去承乾殿之間,夏樂樂很明智地選了後者。

“該死的,TMD什麼狗屁破金牌,專給我找麻煩。”手裏攥著皇上賜的金牌,夏樂樂咬著牙,直罵了一路。

若不是有這塊金牌在,靖寧公主再想為難她,也不至於叫她夜闖皇帝的住所,更不用說還要去奪皇帝的心頭之好……琉璃紫檀燈了。

現在,隻希望皇上不在才好。

不過話說回來,皇上大叔今晚應該不會在的,他與美人娘親今晚大婚嘛,他理該人在昭陽殿陪著美人娘親呢。

至了承乾殿,皇上大叔果然就沒在,德碌公公也不在,太好了。夏樂樂熟門熟路的溜進了大殿,一路的侍衛見是她,沒等亮出金牌便自動放行。

進了寢殿,床頭邊果然立了一個造型奇特的燈柱,上置一盞紫檀木的琉璃燈具,高度足到夏樂樂的雙肩位置。

夏樂樂也不想研究這燈有何玄妙之處了,隻想拿了它快點離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從燈的底部慢慢旋轉,企圖將燈扭下來。

扭了三圈,發現燈毫無脫落的跡象。難道是方向不對?她又反轉扭了三圈,奇怪的事便在這時發生了……屏風後麵突然有‘咯’的一聲傳出來。

“天哪……”夏樂樂嚇死了,趕緊放開那盞燈,輕手輕腳地移步到屏風那邊,看是什麼在響。這一看不打緊,夏樂樂眼睛睜大,驚得嘴巴也忘了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