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了冰涼的墓碑,覺得自己實在是沒什麼話可說了,打算再站一會就走,但是恰好遇上了來祭拜的父親,於是父女無言就這麼站了一個下午。
回去的時候走的不是上山的的路,因為過來祭拜的人十分多,逆著人流下去的話會很困難,於是我就走土墳那邊的路。
撈仔河墓園有兩種墳,一種是傳統的土墳,一種就是骨灰墳。骨灰墳是年代比較近的,常有人祭拜,土墳的年代已經很久了,有些墳墓甚至已經塌了,荒墳很多。因為少人祭拜,路也不是很好走,特別是接近山腰這一塊,天下著雨,我腳下沒留意就滑到了,滾了幾下才有東西擋住我。我摸著快被磕斷的腰,“我擦,什麼鬼情況,什麼東西給了我這一下……”話說到一半我就住嘴了,卡住我的,是一隻裝人骨的甕……
我慌亂地拜了幾下就逃也似得跑了下山。
我驚魂未定地洗了個熱水澡,才稍微回過神來,安魂堂老板背著手站在我門前,對我彎了彎眼睛,“我叫你清明節戴著的符紙呢?”他扣扣我的門板。
我這才想起昨晚的意外,我把符紙放在外套上,然後洗了外套……
見他詰問,我說道:“在樓上。”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哦……”音拉得很長,讓我有點瘮人。
“那符紙很重要嗎?”
“不知道哦……”他彎著狐狸眼,朝我露出一個一個大大的笑容。
因為已經不早了,我覺得有點不舒服,可能是今天被嚇到了,有點心神不寧,混亂煮了一點東西,但是吃不下,就上樓看電影。
二樓被我改造過,在靠河的角落裝了放映機,用來看電影。
我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小白貓兒的毛,有點心不在焉,腦中一直想著今天被我撞到的骨甕,那個破碎的樣子,我擦,不會是我撞開裂的吧?這樣一想我頭發都快炸了起來,得罪死人可不好玩啊!
摸著摸著懷裏的白貓就掙脫束縛跑到陽台上去了,黑夜裏一雙貓眼緊緊地盯住我,或者說我身後……我了個去,不會真的有什麼東西跟我回來了吧?
我朝白貓招招手,“阿傑,回來!”
阿傑看了我一下,貓一炸整隻貓“biu”一下跳下樓去了。
誒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我握著那串六十八顆佛珠組成的手串,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把那張殘破的符紙拿了出來以防萬一,但是我看著那張符紙欲哭無淚,“這樣的話還能有效果嗎?”
這麼一鬧我也沒心情再做什麼了,直接就躺倒在床上睡覺。。
我做了一個怪夢,夢見我一直在往下走,但是周圍一片黑暗,包括腳下的路都是黑暗的,我就在一片漆黑的地方走著,隻能感覺到自己是在往下走。
走著走了就走到了一片墳地,我一腳踏下去,就扯不上來了,我使勁地扯啊扯終於扯了出來,但是我感覺有什麼巴著我的小腿,不耐煩地蹲下去試圖把那東西扒開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巴著我的居然是人的手骨,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不僅不害怕,還試圖把手骨扒開,但是越扒越緊,我急了,就直接把手骨掰斷,聽到哢擦聲起,我放鬆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尖叫起來,就在我的麵前,有一個頭骨,骨頭不讓人害怕,可怕的是,他有一雙活人的眼睛,沒有眼皮,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看著它的眼睛就覺得惡心,於是找了一根樹枝狠狠地插進它的眼睛!
“啊!!!”
隨著頭骨那聲尖叫,我醒了過來,居然睡出了一身汗。我抹抹額頭和脖頸上的汗,發現我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因為我比較怕熱,所以隻蓋著薄被,但是衣服還是被汗水浸濕了。
我挪開蓋在眼睛上的手,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團一團的黑影,這一下把我完全嚇醒了!但是完全醒過來之後,我什麼異常的東西都沒有看到。
想想這種事情好像最近經常會這樣,而且隻有右眼才能看到,總讓我感覺有點分裂。
洗澡的時候隨便洗了個頭,睜開眼睛後發現順著我的頭發有黑水蔓延下來,但是水龍頭的水是幹淨的,隻有我身上有黑色的水……慢著!這好像不是水……我驚恐地看著自己從黑水裏摸出一根又一根頭發,頭發很長,明顯不是我的。
我把水開到最大把自己衝得幹幹淨淨,這次再也沒有發生什麼一身黑水的事情。
我下意識看向天花板,但是那裏什麼都沒有,想想自己身上居然出現自己的頭發就開始惡心,穿衣服的時候,我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