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見舟載月走過來,蕭笙年率先打招呼道。
舟載月的目光停留在蕭笙年身上,可口中的話題卻是和蘇戒有關:“他受傷了?”
“是笙年沒照顧好他。”蕭笙年的臉上浮現出一縷歉意。
“傷在何處?”
“胸口。”
“……又是內傷?”舟載月的目光有些惱怒的看向蘇戒,頗有些責怪的味道。
“又?”蕭笙年眸子一眯,轉頭看向蘇戒。
“得,老夫明白了,又是勤王那小子幹的吧?”舟載月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他哼了一聲,心裏已經把蕭落軒和琴師罵了百八十遍。
“哎?你們果然有事瞞著本王。”蕭笙賢剛哼哼了兩句,就被蕭笙年的一個眼神給看得噤聲,蕭笙年看了一眼院中的浴桶,就明白舟載月準備幹什麼,他淡淡道:“看樣子老師要給念軒藥浴了,笙賢,我們去濘風閣,這兒留給老師。”
“好。”蕭笙賢已經迫不及待想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了,正好可以單獨和皇兄去濘風閣談談,至於蘇戒要藥浴,才不關他的事。
“去吧。”舟載月點了點頭,目送他們兄弟二人離開。
蘇戒正等著舟載月教育自己,誰知舟載月隻是說道:“稍等,還有兩位藥需要煎,喝完再泡藥浴。”
說完,他命人把浴桶抬進房間,又填了四分之一的熱水,熱霧蒸騰向上飄蕩,把房間裏都熏得溫暖起來。
蘇戒見舟載月不搭理自己,心中苦笑,這位老人是生氣了啊,在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不滿,看來還需要他主動開口才行。
“舟老……”蘇戒剛一開口,舟載月就身子一頓,耳朵豎起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舟老,你別生氣了。今天我這傷受得也值得,至少我現在徹底放下了,等蠱毒解了,這岩輝國也就沒什麼值得我牽掛的了。”蘇戒歎息道。
“這樣就好。”舟載月轉身,依舊是慈眉善目,他也微微歎息了一聲,“若是老夫早一點找到太子……”
“藥煎好了嗎?”蘇戒打斷了舟載月的話,他有些發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最不願意聽的就是舟載月自責般的話語,說真的,他從來沒有埋怨過任何人,不論這些年經曆過什麼。
“藥還要等一會兒。”舟載月雖然懂得多,醫術好,但在某些方麵也就是個普通老人,難免多嘮叨兩句,但這些煽情話是蘇戒不愛聽的,蘇戒一向不知道這種話該怎麼應答,因此也不喜歡聽。
見蘇戒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舟載月便話鋒一轉,說道:“巨鐮刀將軍那裏已經準備好接應太子殿下了,不過解除死亡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要浸泡一個月的藥浴才可以。一個月後可以排出蠱蟲,但是由於被下蠱的時間久了,所以餘毒想要清除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隻要把蠱蟲從體內排出,殿下便可隨老夫回燕靈了。”
“好。”蘇戒點頭。
舟載月又補充道:“另外,巨鐮刀將軍聽說太子殿下至今沒有妻妾,所以給太子殿下特意挑選了兩名俏麗的丫頭。”
“……這恐怕不妥。”蘇戒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拒絕道。
“沒什麼不妥的。殿下雖然和岩輝國瑞王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也不必顧及岩輝國的禮法,燕靈國可不像岩輝國這般死板,就算是尋常人家的少年在富貴人家當了妾,成年以後被送回家以後,也有娶妻生子繁衍後代的權利,況且,殿下貴為太子,理應有後宮佳麗三千,望殿下萬萬不可在一棵樹上吊死。”
舟載月苦口婆心,他最怕蘇戒當了多年死士,還在岩輝國待了這麼多年,若是心理上不肯接受三宮六院,一生一世就認定了一個人,那才叫麻煩。
倘若太子殿下認定的是個女子也便罷了,可偏偏這些天和太子殿下同床共枕的是個男人,燕靈皇室人丁稀薄,這一代的男孩隻剩了蘇戒這一根獨苗,而同樣擁有皇室血脈的公主也是失蹤多年,這讓舟載月如何不擔心蘇戒的個人感情問題。
“這件事,以後再考慮吧。”蘇戒推脫道。
“老夫隻是提前給殿下灌輸一些思想,若是殿下愛上了瑞王,將來把他迎娶回燕靈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