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還有一個女人在跟她講價：“就十五元三個文胸賣給我吧。反正你也要收攤了。不做白不做。”“不行，阿姨。這是高級的巴黎時髦款式，可自動調整尺寸，舒服得很！我拿貨也不止這個價錢呢！隻能是兩個，最平的了。不行也沒辦法，我要回去了。”阿華邊收拾邊費口舌道。她大概在焦急，我在等她吧。
“是啊，我們的價錢最合理公道了。”我適時地接過阿華的話茬說道，“十五元兩個，物美價廉。那布料是從不丹進口的，裏麵又有太空金屬材料做承托，既堅固又耐用。而且還有豐胸的效果呢！你看她就知道。”我又故意瞟了瞟阿華兩眼，小聲地說。
那女人聽得掩口而笑，說：“唉喲，你老公真會說話，男人也會賣文胸。好吧，就給我兩個了。”阿華驚喜我的出現，不過對我說的還是白了我一眼，然後拿了兩個文胸說：“謝謝阿姨。諾，多送一對絲襪給你吧，下次記得多點來光顧哦！”那女人笑口盈盈地離開了。
“哼，油腔滑調的，什麼時候你也懂這個？還占我便宜，讓人家說你是我老公呢！”阿華嗔怪道。我嘻嘻地笑道：“我胡謅的呢！人家信我也沒辦法。誰叫你有這麼好的身材做活招牌呢！”“我可是真材實料的，你可別胡謅。說什麼豐胸的！”阿華還生氣，原來她是在意這個！“我知道還不行，難道還要真的告訴人家嗎？”我悄聲地湊近對她說。
“流氓！不理你了。快幫我收拾東西吧！”阿華嬌斥道。“不是吧，要我一個大男人背著這一堆文胸還有女人內褲？”我犯難地說。
“這是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呢。”阿華笑道。我隻好勉為其難了。“幸好是在夜裏，不然程小豐的形象早就毀了。”我歎氣說道。“你省省吧，這才是你的真正形象。”阿華戲謔，卻笑得甜甜。
“別急走嘛，小豐，我們還要吃點宵夜才回去呢。”阿華喊道。原先我幫她擺攤的時候，每晚都是吃點東西才回去，阿華顯然沒有忘記這個保留節目。“我們先把東西放回去，然後再到外麵吃點好的。”今晚，我就想請阿華吃點豐富的。“我才不呢，還是老地方吃好了。一碟田螺一碟炒粉就行。”阿華停下來，堅持著。
我沒辦法隻好隨她。等我們坐下來，不用我們叫喚，老板就已經為我們忙開來。一份田螺一半辣一半不辣，一份炒蛋的米粉，另一份就是炒肉的。這是我們平時宵夜的固定例牌，小攤的老板早已知道。
這樣的風味，讓我想起以前第一次和泓出去外麵宵夜時，吃的就是這樣的東西。那時我向她告白，說我喜歡她。可是她卻說在家裏有意中人了。為了掩飾心中的失落，我隻好拚命吃加辣的田螺，讓眼淚和汗水衝刷我心中的痛傷。
此情此景，我可以回味百遍。可是如今的泓早已不吃這樣的小食了。她進的可能是高級的西餐廳，又或是港式茶餐廳。我還是酷愛吮吸著田螺，想著曾對她說過，你學會了吮田螺就等於學人了接吻之類的話。泓那時是一知半解。而阿華，則是個中高手，舌頭兒簡直會打圈結兒，吃完還舔吮著手指，樣子非常性感。她們是多麼不同的人啊。可是我隻能從中選取其一。而哪怕泓雖離我而去，我卻選擇去追隨…
“怎麼我不在時，你還自己一個人出來擺攤？你又不是缺這個錢花，你一個女孩子的，萬一招惹到色狼流氓怎麼辦？”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愁緒，我故意找茬責怪阿華說道。
“哈，有哪個流氓敢惹本姑娘呢？再說，即使有色狼，這世上願當護花使者的更多。我在這裏不知多受歡迎了，其中不乏裙下之臣呢！有人保護我就得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多掙著錢防身唄，難道等男人來養我嗎？”阿華刀片子般利索地說。說最後一句時，她眼神幽幽地看著我，讓我有如吃到辣椒般火辣辣。
我繼續吮著田螺，並不說話。“小豐，我今晚有點牙痛，吃不了田螺，你幫我吧。”阿華托著腮兒，嘟著嘴說。“怎麼幫，要我吮過來再給你吃嗎？”我酒醉尚酣，腦袋發熱地說。“惡心”阿華吐出了舌頭，作厭惡狀。“你用牙簽把螺肉剔出來，我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