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這小子原來是霍元甲來的?看你斯斯文文,原來會迷蹤拳?”肥牛嘻嘻地笑。“擒賊先擒王嘛!將之道也!”我深沉地說,男人真是要有點原始的本性才爽,NND,太鬱悶了,今天才解氣。“來。為幹掉楊磊幹杯!”肥牛說。
這時,肥牛是電話響起,“一定是娜娜催我回去了,你看她多愛我。”肥牛嘻嘻地說。“你這個衰仔,係邊度滾?娜娜入醫院了!”肥牛的5110手機,聲音夠大。他那火爆的外父大人的吼聲連我也聽見了。
肥牛麵如灰色。(滾,是廣東話中“胡混”的意思。整句就是:去哪裏鬼混了?)
我陪肥牛匆忙趕到醫院去,肥牛的嶽丈嶽母大人,還有娜娜的幾個哥哥和嫂子都在那裏。老村長一見肥牛就劈頭地罵道:“衰仔,去哪了,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卻在外胡混!不在家好好照顧老婆!”肥牛一身酒氣,加上打架拉扯的衣服不整,更讓娜娜的家人覺得肥牛是不堪的老公。
我忙給肥牛說好話:“村長大人請息怒,肥牛沒去哪,隻是和我在一起吃過宵夜。一聽到消息就趕來了。”“我的家事,不用外人管!”老村霸餘怒未消。“我早說撈佬靠不住,娜娜偏不聽,真是瞎了眼。”娜娜的一個哥哥在冷言冷語地說,“就是啊,哪有放著自己大肚的老婆在家不管的。”娜娜的嫂子也在幫腔。
“你們一個兩個都住嘴!”老村長橫眉一切,他真的是愛女心切了。“爸,娜娜怎麼了?不是在家時還好好的嗎?”肥牛趁眾人噤聲之際,弱弱地問道。誰知,老村長一聽,又火冒三丈,朝肥牛吼道:“你的意思是我弄壞你老婆了?!”“別說別說了。”他的老伴在拉著老頭子。
肥牛莫名其妙,被他口水噴得呆若木雞。“請你們注意點,這裏是醫院,請小聲說話。”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護士在警告著。
大家在娜娜的病房門外走廓靜靜地等消息。娜娜的嫂子陪著娜娜的媽媽坐在椅子上,老村長則蹲在地上,猛地抽煙。其他人四處走來走去。肥牛則焦急地候在門口。我百思不解,娜娜究竟怎會進醫院的。她最多是情緒不穩定一點,比較鬱抑罷了。但是看老村長的表情又顯得很嚴峻。
娜娜的嫂子也許是後來才趕來的,她在一旁邊安慰老人邊詢問著,在娜娜的媽媽斷斷續續的訴說下,我側耳凝聽,才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來肥牛出來會我之後,娜娜一個人在家裏。她媽媽打電話給她,說是燉了一盎補湯要她喝。於是娜娜一個人就過去了。喝完了湯,兩母女在說一些私房話。說著說著,娜娜哭泣起來了,說是怕生了孩子之後,肥牛不喜歡她。一時說要流產算了,一時又說自己的骨肉無論如何也要保全。她媽媽好歹總算將安撫住了。
但是老村長從外麵回來,一見娜娜獨自而來,不免問肥牛是否出去鬼混了?娜娜急了,一時在為自己的老公辨護,說肥牛非常愛自己,外出隻不過是應酬;一時又為老人的質問而迷惑,怕肥牛真的是出去鬼混了。
娜娜的心理極其脆弱,一方麵她因自己的身份、條件比肥牛優越而擁有驕傲的心理;另一方麵又因自己當初幼稚的做法而後悔,覺得虧待肥牛。而老村長粗暴簡單,愛女心切,不理解女兒的複雜心理,他見娜娜愈是猶豫不定,愈是懷疑肥牛真的不好好待她。最後,娜娜自慚形愧,覺得配不上肥牛,肥牛去鬼混是應該的。她差點精神崩潰,不顧老村長的勸阻,執意要離開,獨自回家。
老村長很擔心,叫老伴在後麵悄悄地跟著護送。果然,娜娜心神恍惚,碰到了的減速坡。那是東莞各村修路,為防止飛車搶劫,故意在路麵中間築起一個隆起的水泥坡,不明就裏的人騎車很容易摔個正著。娜娜就因此這樣摔倒了,然後不醒人事。她媽媽在後麵見到,嚇得魂飛魄散,當場招呼老伴來,火速送到醫院。
醫生終於出來了,“誰是林娜娜的家人啊?”大家都圍上去,醫生嫌煩,“請派個家屬代表來同我說話。”“醫生,我是林娜的老公!”肥牛終於鼓起勇氣站出來說。肥牛的一句話給人刮目相看的感覺,跟原先剛進來時挨罵不敢吭一聲的熊樣,完全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