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罷,又準備開打。炎莫行攬過燕純夕的肩頭來,低聲說道:“這兩人真是能打,就是有些浪費時間了。”
燕純夕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暗道:“誰的功夫是一天就練好的,好不容易上台比試一下,都不容易。”
她正懷想著台上會變化成什麼樣子,突然間,台下有一道暗光,徑直地向著這棵大樹射來。炎莫行眼神一暗,同時袖中飛出乾坤,一個什麼扁扁的東西打偏了那道暗器的來勢。暗器從燕純夕的帽沿上方嗖地一下飛走了。燕純夕覺得眼前一道光芒,晃花了她的眼。直嚇得心頭一跳,身子有些不穩,她在樹上搖晃了一下,炎莫行連忙扶住她,可燕純夕頭上的紗帽卻在不經意間地掉了下去,炎莫行縱身向下,飛快地接住了那頂快要掉到地麵的紗帽,又點樹而起,返回到燕純夕的身邊,把帽子輕輕地給她戴了上去。
這時,聽見台下有人叫道,“天呀,我看見什麼了。一道金光閃過.....那個女子的頭上發出一道金光來......”
有人應道,“瞎說什麼呢,哪裏來的金光!隻有仙人才會有金光,難道是你看花了眼,把一個平凡的女子看成天女了。”那人看出燕純夕絲毫沒有內功,完全是守在樹上看熱鬧,雖然不明白這裏怎麼會有不是江湖中人來到,可是,他的眼尖,燕純夕被他這麼一說,大家的目光從台上轉到了她的身上,自然都認可了那人剛才的說法。樹上的女子真是普通人,一點內力都沒有的。
“她就是天女,好美喲,真的!”先前那人癡迷地說道。那人離燕純夕的方向最近,而且他的視角剛好在幾片樹葉之間。當紗帽忽然間掉下的時候,正好瞧見了燕純夕頭上發出異彩的神態。人群中,偷襲燕純夕的那個人有些出乎意料地看了她一眼,天女?她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表現,剛才看錯了她嗎?那人的臉色在黑紗帽下變幻不停,過了一會兒,轉身悄然地離去。從那個背影上,炎莫行輕瞄了一下,看出那是一個女子,身影很像是玉刹閣的木芙兒。
另外,看見燕純夕發出金光的還有幾個人,站在台上打鬥的賀雲和風離,以及樂清鴻淡淡地一瞥,還有那頂軟轎中的人,因為軟轎本身是被黑色轎簾遮住的,金光霎現的時候,映在黑色的簾幕上,特別地明顯。台下的眾人中,還不知注意到此事的人有誰,因事發突然,他倆先在大樹上是如若無人的樣子,便不時有人瞧上一眼,想必也從中發現了這個異常的情況。聽著台下的人叫嚷了幾聲,身旁的人有幾分不信他說的話,台上又安靜下來。賀雲和風離一直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況中,三招中的最後一招,終於在一陣飛劍的塵囂中,以雙方打平而結束。
“看來要跟代盟主一起站在這兒了!”風離神色不動,含蓄地說道。賀雲點點頭,他向來隻服英雄豪傑,不會因風離一時搶了他的風頭而心生不滿。
“風兄,不要客氣!”賀雲拱手說道。賀雲的一身勁裝,褐色衣襟雙麵扣,腳下是一雙登山履,體格強壯有力,跟風離一樣神采奕奕,兩人望著台下,目光在人群裏穿梭,下一個上台的人是誰,他們也看到了那頂軟轎,風離想著,毒梟門不會是來這裏觀望的,什麼時候才出手呢?這個門派跟紅池國的魔門沒啥區別,都是陰狠毒辣的傢夥,他暗自希望賀雲有對付他們的辦法,因為他對毒藥,向來是懼上三分,師傅也隻傳了他功夫,並無傳授應對毒術的辦法,他的身上沒有解藥,要是中招的話,就非常危險了。賀雲則不同,他身後有樂清鴻撐腰,而他的師傅從來都是雲鶴之人,不理世事的,更不會在他出現危險的時候出手救人,師傅的準則是,生死由命,你的功夫要練得比一般人都好,自然不怕被殺。這幾年,他呆在衰敗的天崎宮內,拚命練功,不求打敗別人,也要求一個自保。
天崎宮的弟子們在他的帶領下,比師門出事的時候多了一些活力,擁護他當宮主的人很多,可是,風離並不想自己在功夫未大成之前套上一個捆索,他要外出四方去曆練自己的本事,武林大會一展風采之後,就會遁走他鄉,直到功夫有所長進,能夠保護天崎宮的兄弟們再回去。炎莫行對風離的情況了解不多,畢竟風離在天崎宮裏深居不出,江湖上幾乎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對賀雲這個人,他從青鋒閣中得到的消息倒是不少,隻是從未跟賀雲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