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風離,天崎宮二代弟子向賀盟主請教!”說話的人跳上擂台,這個人身形比淩霽稍高一點,五官俊秀,神態灑脫。天崎宮差不多要退出江湖了,沒有幫主,隻有兩個長老,功夫也日漸下等,可這個風離並不是人們心目中想像的那般軟弱無能的樣子,風離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出現在人前,難道天崎宮又出了新秀不成,或者說,這個叫風離的英武男子,將是天崎宮下一任宮主的人選,借著武林大會讓人們都看好這件事情?風離上了台,賀雲眉頭一皺,一絲警覺生起,這人的功夫比他剛才踢下擂台的幾個人好多了。看來這一戰,他要拿盡全力了。
燕純夕和炎莫行牽著手,一直走到山頂擂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然後,炎莫行縱身飛上那棵大樹,把燕純夕也帶了上去。他們從大樹上可以清楚地看見台上的情況。賀雲對戰風離,兩把飛劍在雲端上飛來飛去,劍花爆起,勁道十足。
呯!
賀雲的劍如遊龍出水,濺起深淵中的霓虹,劍氣逼向風離的右側,風離的身形飛快地避過,騰躍之間,如沙漠裏的長鷹展翅,輕功十分的精妙,他的劍化成一片劍雨,要撲滅對方的氣勢,揮灑中,劍鳴影亂。
嘩啦!賀雲應對有些吃力,這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兩人都是同一輩的人,功力也不相上下。一劍轉身,硬抗了這道飛雨般的劍道。
哧!又是一劍劃下,賀雲差點被刺中手臂,長劍在他手裏抖了一下。兩人站定後,相互對視著前方。
燕純夕看得目不轉睛,一陣劍風,忽而平地生起,直旋到了大樹的底下。接著,這道劍氣刮走了樹上的幾十根枝條,那些枝條在空中飛起來,反轉打向台柱邊上,刹那時,台柱上留下了一道道刀刻般的印跡,那些印跡深深地刻出了一團團的雲朵,賀雲使出了他的看家劍法,那是樂清鴻親自教授的流雲劍法。每一道流雲劍使出之後,都變成一團團靈轉的雲團,看似輕巧飄渺,實則重若千斤,一旦打中對方的穴道,九死一生。
風離低身疾馳,劍避鋒芒,使出了一套古怪的劍法來。讓台下的人都看得迷惑不解,誰也看不出他的這套劍法出自哪個門派。一陣劍雨之後,風離的招式漸漸由飛鷹翱翔天際,變為了叢林中的野狼群嘯,劍聲尖利刺耳,如狼嚎出列。賀雲趕緊收回一個劍花,且穩住自己的心神,以靜製動地呆在原處。
燕純夕看得清楚,可不太明白劍道,她本是門外漢,圖看個熱鬧的,因此,就更加的迷惑了。兩個人的身影在她眼裏,如夢如幻一般,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的飛躍,又怎麼可以把劍使得這般流光似水,如電如光。今晚的滿月,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反而是月亮的光芒跟劍芒交相輝映,使得那片千年不變的清輝,多出了一分生死明悟的豁達。
每一招式的收發,真是棋逢對手。兩人又拚了幾十個回合,堪堪地打成了平手。台下的幾百人看得心驚肉跳,換了他們上去,誰能接下幾招來。這時,賀雲頭上一陣冷汗也流了下來,因風離的功夫實在高出了他的設想,樂清鴻把目光看向風離,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了。風離的功夫,仿佛是得到了高人的指教,很有些古怪,好在他的劍法用的不全,沒有真正發揮出那些劍訣的威力來,要是等他的功夫突破了瓶頸,使得一套劍訣完整地使出來,賀雲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沒想到天崎宮還有這號人物,真了不起!還以為天崎宮從此後要關門大吉了。”
“這個人好生狂妄!就算打贏了代盟主,也打不過盟主大人,他這麼拚下去也無濟於事。”
“誰的功夫更好,大家猜一猜!”
“那小子師從何處,怎麼無人知道呢,真讓人鬱悶!”
“喂,風小子,賀盟主,打贏了的人是否給個彩頭!”
“......”
台下一片嚷嚷聲,樂清鴻冷哼了一下,雙手握緊發力,身下的那張大椅子發出咯吱咯吱的破裂聲,眾人回頭一看,一把堅實的大鐵椅四分五裂,樂清鴻飛身到一根圓形台柱上,穩若泰山一般佇立不動。他的舉動,讓場下的江湖人士都安靜了下來。
“風兄,暫停一下!”
風離停住手,退開兩步。說道:“代盟主,有話請講!”
“在下與風兄打鬥了幾十個回合,一直不相上下,不如現在定三招論勝負;如還是平手的話,兩人一同站在擂台上跟下麵來的人比試,最終打贏的一方,再進行決戰!”
“好!”風離眉眼一挑,一口承應下來。三招之內,無論是誰,多贏一招為勝。若是平分秋色,兩人共同對付場下的挑戰,一可為自己的聲名造勢,二來,可以有決戰的機會。他來這裏的目的也達到了。風離非常樂意賀雲的提議,要是等兩人戰得筋疲力盡,再跟場下的人鬥,不免有些吃虧。這裏是生死之鬥,你可以手軟,別人未必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