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禾本來是衝著阿啟的那株千葉紅來的,可惜他不但沒見到千葉紅,還聽聞了阿啟中毒的內幕。
燕純夕真想知道哪些人買下了名花,從她聽見隔壁的耳語之後,心裏就失去了寧靜。當玉白的報價衝到了十萬兩白銀時,廳內隻剩下隔壁包間裏的人和對麵一個包間裏的報價聲了。李盈盈微微地感到有些詫異,與燕純夕一起望向對麵的窗戶。那個窗戶也關得嚴實,隻是從裏邊不斷地有人遞出單子來報價。
玉白最後被對麵的人以十萬二千兩白銀購得,其買主一直神秘莫測,並不現身出來。眾人意猶未盡,一片嘩然。不過,廳內的氣氛還好,喝茶的喝茶,談天的談天,並不依拍賣的結束而冷場。燕純夕又聽得隔壁包間裏的幾個人站起來,須臾,人都走得幹幹淨淨,不知那人為何堅持到後來卻突然放棄了。再看拍賣場上的其它三盆花,分別以五萬兩,三萬兩,二萬五千兩拍了出去。紫湘花是史禾買下來的,羅蘭素則是被一個恒國的商人買下,青鸞花被朝升國的商人收於手中。在拍賣場上,大家表麵都彼此相讓,實際上是明爭暗鬥,花價就這麼一步步地抬高,直到爭無可爭為止。燕純夕努力地平複著自己激蕩的心情,盤算著,要是有一盆羅蘭素和十幾盆花君子都賣掉,那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她能在其中分到三分之一的錢,便能輕輕鬆鬆的開一個花店,再買下一處小農莊,置幾畝薄田來種花。
不動聲色地捏了一把懷中的字據,燕純夕喜上心頭,剛才被那聲音打亂的心境漸漸地恢複了平靜。那些黑衣人隻是把她當成了螻蟻,以為可以隨意地喊打喊殺,而她的小命,此時卻緊緊地拽在自己手中,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開心啊!不過,季崇離說起的四盆花一定有過人之處,一定是特殊的存在,跟奪得名次的花有所區別。
越琪國的國君司馬靖手中還存留著一盆花,想必他比誰都想得到另外三盆花。司馬靖要是派人尋找奇花的下落,也一定不會放過四大國的境內。大廳裏坐滿的各國富商,他們的背景都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誰知哪個人的背後不是皇室中人,或者直接受命於他們的國君,隻要在拍賣會場上發現可能是四花之一的花卉,再多的錢財也會砸下來。
依照燕純夕看來,玉白就是一盆了不起的花種,隻是美美從未說過這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再美的花,少了幾百年的精氣,就不會是真正的仙花。那四盆花到底是如何辨別的,卻是她心裏最迷惑不解的地方。
“小姐,我們走吧!”喜兒說道,一邊和冰兒收拾東西,又打開房門,迎著李盈盈出了包間。
燕純夕移步在李盈盈的身後,見李玉蓮的那間包房裏也打開來,有幾個人走了出來,雨丞相並不在其中,陪著李玉蓮看拍賣的人是王府內院的貼身奴婢,就連陳方和彭力都沒有到場。李玉蓮看了李盈盈一眼,俏臉上露出一絲柔弱的笑,上前兩步說道:“姐姐,今年是姐姐得了大獎,還不曾向皇上提出心願吧?”
李盈盈心裏冷笑了一下,禮貌地應道:“妹妹,怕是讓你傷心了!大姐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績,得一個好處就夠了。明年的花賽,還看妹妹的努力!”
“姐姐太客氣了。明年一定還是姐姐奪得頭冠,既然有了養花的好手藝,妹妹再怎麼學,也是趕不上姐姐的。”
“那就未必了。府裏的兩個大花匠,不都是妹妹在使喚著嗎?”李盈盈說完,冷哼了一下,轉身拎起一身嬌黃的衣裙,款款地下了樓。身後的李玉蓮似被噎住了,那條淡藍色的裙邊不經意地掃過樓角,整個人頓了一下,才跟著走下樓來。這時,有拍賣中心的丫鬟前來引路,並熱情洋溢地拉著她們直往櫃台前結帳。兩人把換得的銀票各揣於懷中,一前一後地出了大門。喜兒跟冰兒麵麵相覷,急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