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公子心中冷笑一下,知道說中了侍女的心事。他剛才溜到這片花區來,不想遇上了這群人狼狽的樣子,明知小屋內的人身份高貴,又急病求醫,偏偏這行人不方便在園區裏大肆尋人,還要防備著被人趁虛而入。他正是從洛其寧那邊走過來閑逛的,這會兒話裏藏機,就是打定了主意想從中求點好處。
“洛大公子剛才正和我等幾位公子一起談詩論道,隻是這會兒不知他們是去遊湖去了,還是仍在東大院裏聊天。要是姑娘著急尋他來,不妨讓我親自去找人。”
阿冬聽了,心中一片慌亂。眼下這位公子說話很有問題!想來是知道洛公子下落的,但不肯直言相告。這麼大個園區,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要尋個人確實很難。可為了殿下的安危,能找來洛公子更妥當。於是,心下一轉,忍著氣說道:“公子不妨直言!奴婢不勞公子親自尋人,自會去找洛公子來,隻望能告之線索。奴婢定把這份功勞記在公子名下!”
那人聽了,拍打了一下衣裝,不慌不忙地說道:“姑娘,你說的這個功勞,本公子倒是不看在眼裏,隻是本人一直想有機會跟你家二殿下親近一下,日後如有機會造訪就心滿意足了。”
“......”
阿冬被他的一番輕浮的話,直說得額上冒冷汗,殿下除了有‘世間不俗三公子’的稱號,暗地裏還有一個稱號就是西域紅魔。他的手段一向毒辣,為人狂放不羈,國君阿曲早就懷疑二皇子跟魔教有染,隻是沒有抓住他的把柄。這個公子好生貪婪,盡敢想著從殿下那裏無故得來好處,不怕把小命丟了嗎?
那個公子也不著急,站在阿冬身旁東張西望,以揪準時機行事,根本不把阿冬的著急放在心上。正當他轉過頭去看向小屋時,小屋的房門忽然被一陣風刮開,一根朽木從裏邊飛了出來,剛好打在那個花花公子的肩上,那人就飛了出去。身後的角亭處立時傳來一聲慘叫,隨著那聲慘叫,燕純夕瞧見那人從角亭勾欄處甩向地麵,整個人鮮血淋漓,半條命都沒有了。阿冬跑過去一看,重重地歎了口氣。
“放肆!把他拉走!”屋裏人怒吼道。小屋的房門再一次關上了,裏邊似靜得無人一般。兩個侍衛從隱身處走出來,趕緊抬了那個公子下去。又聽得屋裏有人問道:“太醫來了嗎?”這次,說話的人是阿春。阿冬答道,還不見太醫來。她慌亂地看向路邊上,過了好久,才見到王大管家找來的太醫六人,提著藥箱,一陣小跑而來。
阿春在裏邊聽得動靜,連忙打開門來,幾個人魚貫而入。剛才那個浮誇的公子逼得他惱怒中使出了內力,等這群太醫趕到之後,阿啟就徹底地昏了過去。
中毒的原因正如燕純夕懷疑的那樣,送往玉台前的那盆毒花正是禍端的起因。可小屋裏的人包括用毒多年的阿啟都不知道真正的起因,幾個太醫同時慌了神,跪下求饒道:“二殿下的病,一時難以診斷,恕臣等無能!實不知病倒的原因,望大人見諒!”幾個人齊齊地跪了一地,王大管家也著急了,連忙使人去找雨丞相,又令園區裏的暗衛給宮裏的皇上報信。畢竟,這是競賽明麵上是一次民間組織的比賽,雖有官方的插手,說到底還是不歸於朝升國管轄,要是別國的皇子在景區裏出了事,雨丞相有幾個腦袋也擔不起。屋內的阿春和阿夏服侍著昏迷中的阿啟,隻有阿秋手握利劍,冷然地站在阿啟床前以防著有人偷襲。阿冬在門外見事情不妙,一把拉出王大管家來商量對策。
“王管家,我剛才聽說洛公子已來了園區,望大人盡快地尋來!洛大公子是我家殿下的好友,又精通醫術,上次殿下的病也是他救治好的。”
王大管家當然不想事情鬧大了,聽了阿冬的話,連忙找過身邊的人來,急尋洛公子去了。
洛其寧的醫術在朝升國是數一數二的了不起,人稱“小神醫”。不過,要說到神醫,還是他的師傅渺渺真人是當之無愧。隻是渺渺真人常年呆在藥王穀,幾乎與世隔絕。洛其寧因自幼多病,四侯爺不知從哪裏得知了藥王穀的所在地,於是想盡了辦法疏通人脈,終於讓洛其寧前去求醫問藥,又拜在了渺渺真人的門下。洛其寧在藥王穀學醫五年後,才被師傅趕出穀,令他行醫濟世天下,終身不得再回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