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兒白了老者一眼,道:“死老頭,終於肯帶我去了。”說著,便下了床,因為是和衣而睡,並沒有什麼不方便。
“時機未到,而已。”老者說著,攬著淩兒的腰身閃身飛出。
“我還沒有收拾呢。”淩兒說道。
老者笑道:“定不會怠慢你的。”
“對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吧?”淩兒無奈。
“夜無聲,人送外號‘無聲老道’。”淩兒嘴角抽搐,不再言語。從上空看著已經入夜的陵城,總覺得危機四伏。
“少主少主,不好了,他們他們~~”“磬殺”的第一殺手遊墨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道。
“怎麼了?”李莫奇皺起眉頭,能讓一貫冷峻少言的遊墨如此驚慌。
“朝廷的人在李硯和宇文清揚的帶領下從我們的暗道闖入,暗道內外把守的弟兄們全軍覆沒,我們現在已無生路。”遊墨說著落下淚來,十年的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瞬之間陰陽兩隔,這樣的打擊讓這八尺男兒也承受不起。
“怎麼會,不是讓你們投降了麼?按照約定,隻要投誠的弟兄會免除一死啊。”李莫奇驚呼,心道:難道出了變故。
遊墨抬頭,滿臉決絕,聲音中充滿剛毅,道:“少主,弟兄們沒有一個投誠。”
李莫奇倒在椅子上,自問道:“怎麼會?”隨後自嘲地笑笑,道:“是啊,投誠,多麼可笑的字眼,怎能用在我們‘磬殺’的身上。”想想當初失去母親的小孩在墳前信誓旦旦地說著要報仇的誓言,經過二十多年的拚打,仇已經報了,也有了一幫可以托付性命的好兄弟姐妹。卻被朝廷大臣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必要除之而後快。多年的兄弟竟然妥協,以退出都城為條件與眾位大臣協商,可是現在,我們這樣早已死過無數次的人怎麼可能就此輕易放棄。
李莫奇拍桌而起,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個魚死網破吧。”看著被自己打暈的雲兒,對遊墨道:“把雲兒放在城外十裏的馬車上,自會有人保她安全。然後,再回來,我們一起作戰。”
遊墨看著李莫奇豔麗的笑顏,心裏一陣疼痛,當初自己就是這個笑容而甘願放棄禁軍統領的職位,當這個被世人不恥而又懼怕的殺手。事到如今,沒有後悔,隻有值得。
“是,我們一起作戰。”遊墨回應道,抱起雲兒,拿起包裹,從另外一個暗道離開。
李莫奇看著手中的扇子,道:“瓷兒,祝我好運哦!”一陣風過,定眼看去,還哪裏有人,那擁有紫色眼眸的人兒早已投入到了戰鬥中。
宇文府。
“哈哈哈,你原來也沒有去。”李龍基看著獨自飲酒的宇文昭,大笑道。
宇文昭看著來人,麵色沉重,道:“你覺得宣兒還能回來麼?”
李龍基不請自來,也毫不做作,坐在宇文昭對麵,道:“你是說宇文清宣?”見宇文昭點頭,李龍基問:“你,難不成又喜歡上了清思的女兒?”
宇文昭苦笑:“是也不是。”
李龍基歎口氣,轉移了話題,道:“我這樣做對麼?”
“什麼?”宇文昭看著李龍基,像是明白了什麼,又道:“哦,對了。你是說李墨,對麼?”
“是啊,我對不起他娘,沒能為他娘報仇,結果他自己報了仇。還過得很自在。”李龍基看著那輪圓月,那麼清冷,竟有淚水滑落。
“可誰知,現在那些家夥怕自己也遭殃,就想斬草除根。”宇文昭接著說道。
“哎,”李龍基長歎一聲,對著宇文昭道:“對不起啊,這次竟然把清宣卷了進來。”
“是我們一起決定的,你道歉做什麼?”宇文昭道,舉起酒杯:“來,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傳遍宇文府,入耳時卻感到那麼寂寞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