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樣的機關?”孟春和忽然有些小激動,能不激動麼?看看兩山距離,相隔這麼遠竟然還能控製,簡直鬼斧神工。
淩深這次也不賣關子,倚著一邊的大樹,慢悠悠地說道:“不過是對麵山頂擱了塊巨石,機關一啟動,那石頭順勢滾入山下的峽道,正好把路給堵死了。”
“堵死了?”孟春和茫然地重複了遍,待反應過來,眼睛瞬間一亮。
青峰山東北兩麵,一方峭壁,一方緊靠紅河支流,然支流是從左前方的河道直衝而下,來勢極猛,人一落水瞬間會被衝往下遊,便是船隻也無法行走於這急流中。又因西鄰青嶺山,若沒個熟悉的人上山也隻會迷路,是以整座山隻有一處入口,便是前方的那處峽道了。
眼下峽道被巨石堵住了,山下的夏軍與外界的聯係可算是切斷了,而留守的士兵並不多,再者山上機關重重,還怕他們整出什麼幺蛾子不成。至於尚留在青嶺山的,隻需派上百個熟悉地形又慣於狩獵的,還怕搞不定那幾個士兵?
孟春和腦子這麼一轉,整個人豁然開朗,眼睛簡直發亮似地望向淩深:“要展開反擊了麼?”
先生夜夜做夢都夢到把山下夏軍打得滿地找牙,這下可算要夢想成真了。
淩深眼睛微眯,笑得有些危險,道:“這是自然。”
一旁沈奇瞅瞅孟春和,又瞧瞧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淩深,隻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他本是打算細問,可沒等他開口,山腰處忽得跑上來一人,那人跑得急了,卻還是興奮地揮舞手,喊道:“大當家的,先生,不好……不,太好了,峽道被石頭堵上了。”
孟春和眼睛一亮,覺得青峰寨大展身手的時刻總算來臨了。反倒沈奇聽罷臉色一黑,跟著雙眸幽怨地瞟向淩深,總覺得自己這是被利用了,轉了那個鎮石的後果,不管好壞都得他自個來承擔啊,不是坑人麼。
淩深卻是不管沈奇那小子的那點小心思,站直了身子,衝來人點了下頭,示意知曉了,便領著那幾個人往前院走去。
當日正午,當夏軍的傳訊官從營寨奔走抵達青峰山附近,卻與一眾原本駐守於此的夏軍一同被攔在一塊巨石外。
剩下的夏軍並不多,傳訊官擰著眉卻還是傳達了翁岩嶙的意思,大意是不必在對青峰寨客氣,即便山上的人不下來又如何,直接放火燒山。
可剛等傳訊官把話傳完,忽而有滾石沿著山坡滾落下來,瞬時將夏軍的排陣給打亂了,還有好些人給直接壓死了。不僅如此,就在他們唯一撤退的後方,不知何時又有火箭襲來,徹底封死了他們出逃的路徑,也將他們唯一的生路給活活掐滅了。
曆時兩個時辰,山下的夏軍被徹底殲滅,而消息沒一會兒就傳上來了。
淩深本是有意向親自上陣的,奈何他對隔壁那山實在不熟,手下的人便也沒人願意帶他這個拖後腿的。消息上來的時候,他正學著先生那般淡定的品茶,乍一聽勝利的消息,他手上一斜,險些將手裏的茶給撒了,不過知曉這事暫時告一段落了,心底到底鬆了口氣。
淩深聽聞還留了活口,那活口還被人帶了上來,此刻便在前院,就帶著先生去看那夏軍活口。
剛出了前廳,外頭便襲來一股冷風,淩深被凍得猛一個哆嗦,仰頭望一眼天空,頓覺這天仿佛要塌下來了。
“轉涼了……”他擰著眉,回頭看向孟春和,問他:“你確定是打雷?而不是下冰珠子?”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