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如果你是這麼想的。”我不去看她試圖不停地點著電子菜單,看看後麵的菜品。我說錯了嗎?沒有。
“誌龍,生氣了嗎?別這樣,笑一個,嗯~”她的手伸過桌子,輕拉著我的手臂。
甜言蜜語,一如從前。
“多久了?八年?十年?”
“十五年!”
“別這樣,折中一下,十二年!我不記得我有這麼就沒來韓國。我們隻有這個午飯的時間敘舊言歡,所以……”
她停了一下,雙手攤在桌子上,歪了一下頭,說:“休戰”
有那麼一刻,當年她轉身離開前,我沒有說出口的話又到了嘴邊,但是我止住了。
想要質問,也可以絕口不提,現在那些問題又有什麼意義呢?
“和平萬歲”我再次伸出手,她握上。好的,那就讓我們來“敘舊言歡”吧!我抱胸向椅子後麵一靠,說:“誰先開始?”
“你先來吧!”
“good!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拿出你的手機,一穀歌‘權至龍’,你想知道的不全在裏麵嗎?還有各種各樣的人物評價,讓我想想,‘一個不能再當偶像的歌手轉戰幕後’,還有……”
“stop!至龍,如果你不想說,我們倒不如換個話題,或者幹脆別聊了。”她似乎很不耐煩。
啊哈!為什麼不談,曾幾何時,我想要製造出一些“大新聞”來,大到讓在法國某個地方的她能夠看到,然後回來質問我,罵我“白癡”、“混蛋”,但她一次也沒有,包括那次所謂的“吸毒事件”以及後來和希子的“結婚傳聞”。
一次也沒有,沒有。
倒是我,會在穀歌上敲上她的英文名字,或者她那個長毛老公的名字,試圖從邊邊角角得到她過得好的消息。
“我是很認真的,維基百科沒有說謊,那就是我的故事。”我再次強調。
“先生,女士,好了嗎?”那個討厭的侍者又過來打斷談話了。
“我們還沒……”我不高興的開口道。
但她卻說:“好的,謝謝,但我需要一些建議。”她依舊優雅的半抬著頭詢問侍者。
其實她並不需要,或許向侍者詢問意見是他那邊的生活習慣。點什麼都不會有正宗的的味道,這裏是韓國,反倒是她在那邊才能吃到正宗的西餐,嗬,法國菜,舉世聞名的美味。我現在後悔把地點定在這兒了。
那個侍者當然很高興被詢問,他微笑著,滑動電子菜單說:“女士,我推薦意式烤子雞肉,今天早上剛來的新鮮子雞,而且絕對不油膩。”她接受了侍者的意見,這是前菜,後菜搭配上秘製肉豆蔻。
“那麼,先生呢?”
好的,輪到我了,我低頭看了一下菜單,顯示的是“海鱸排”就隨口點了,“再搭配上……南瓜餃”
“哦,對不起,先生,今天的海鱸魚還沒到貨,恐怕這道菜上不了,對不起。”他是故意的吧,啊,今天第幾次,和我作對。
“沒有為什麼還要放在菜單裏,你們餐廳就是這麼服務顧客的嗎?”我生氣的質問,想要發泄不滿。
“對不起,先生,實在對不起!”他慌忙的連連鞠躬,但我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叫你們經理過來。”
但是她卻製止了侍者的離開,“至龍,算了,換一個也不差,別鬧大了,你也不想弄的人盡皆知吧!”她在為一個陌生人說話!
鬧!我在鬧嗎?人盡皆知,我現在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是的,gd權至龍就是在和他的初戀女友吃午餐!
但是在她麵前,我又一次的妥協了。“好的,聽女士的,那換成七分熟的菲力牛排總有了吧!”
“有的,有的,謝謝先生!”又連鞠了兩個躬,那個討人厭的男侍者終於退下去了。
她胳膊靠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雙手交叉,噢,我討厭她這個動作,再配上這個墨綠色的桌布,完全是要開始審判了嗎?她可以掌握全局,而我要在她允許的範圍內像乖寶寶一樣行動。
她紅唇輕啟,“我們重新開始吧!”追回這些年?
“你要再做我的女朋友嗎?我現在依舊單身。”
她抿了一口紅酒,說:“哦,你知道的,我說的是重新開始剛才的話題。”
“嗯,我開玩笑的。”天知道我裏麵認真的成分有多少,如果能讓她重回我的身邊,我現在不怕任何代價,真的,什麼也不怕。
“我現在時間很充足,我有打算自己寫本自傳什麼的,《g-的音樂25年》做這種事也算是把那些有的沒的總在一起聲明一下,或許,我希望的,我還能成為大韓民國的學生的寫作素材,很有意義,不是嗎?”
“很不錯的計劃,那麼,裏麵如果有說到我的話,請還是用‘j小姐’代替吧,出版的時候記得給我郵寄一本。”
“當然。”“j小姐”這個稱呼,讓我再翻起那些可怕的往事,慚愧湧上心來,我發現我很難直視她的雙眼,那雙明亮的,含笑的,不帶一絲感慨的深邃的雙眼。但我要嚐試望向她,我要給自己勇氣,或許,喝上一口會有所幫助。
透過玻璃酒杯,看到那雙被我稱之為“愛的深淵”的黑眸,依舊透著光彩,越是凝視越深陷其中,從來都是,從未變過。
hingthere.
“對不起,我有些走神了,回到現實吧,那麼你呢?”思緒飄回,我將今天最重要的問題問出口。
“賢妻良母。”她很輕鬆的挑眉道:“可忙了,沒什麼可抱怨的,一年也有三五次委托吧,出庭次數不多,原先的工作已經變成愛好了。普羅旺斯真的是個不錯的地方,除了薰衣草,還有不錯的葡萄酒,你真該來玩玩。”
是的,絕妙的地方,我去過,但此刻是否該提起那次狂熱的冒險?
拿著她的中國舊友給的地址,傍晚時分,全副武裝的任誰也認不出來,來到那片薰衣草田。可我看到了什麼?她和她的丈夫說笑著,抱著稚子,往和我相反的方向走去,那個地方是他們的家吧。
橙色的陽關灑在紫色的薰衣草上,那種顏色讓我恍惚,既不敢向前打招呼,又不想挪開腳步離開,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而我就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那裏,直到被路過的人的喧嘩聲驚醒,望向天際,連最邊緣的雲都褪去了顏色,夜,籠罩上來。
“不”我想,“不能說!”
她似乎沒有察覺,身體向一側微傾,用手撫摸著旁邊綠植的葉子,我真想吻上她的長頸,輕輕吸吮,留下我的標記,再用鼻子蹭蹭她的下顎,然後,再向上,吻上,那張誘人的唇。
“哪位是我們的侍者?我想要點水。”她向簾子外望去,詢問著我。
“就是那位。”我用眼神示意剛走過去的男侍者。
“你確定?”
“你怎麼會忘記呢?幾分鍾前你還在挑逗他,還為他向我求情?”
她笑了,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笑吧,“你還是個醋壇子呀,真讓人欣慰!”
哈哈,是的,我最會吃醋了,“不,我沒有。”我皺眉否認道。
“說到這,那個長毛老外怎麼樣了?”我指的是她的丈夫,那個在她說出國“散散心”的時候,卑鄙的將我的她勾引去的法國畫家,那張滿臉胡子的臉,就像是沒有進化的猴子一樣,我是看不出他那裏好來,可就是那張白癡的嘴臉將她從我的身邊奪走。
“哈!”她大笑一聲,“長毛?別這樣說,沃爾特婚後都有認真的刮胡子的。”
哦,是嗎?good!我現在腦子裏為什麼會有她給那個長毛刮胡子的畫麵,該死的,這以前可是我的專屬!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在喝口紅酒,不要讓她看到我的嫉妒,你可沒資格嫉妒了,權至龍。
“謝謝關心,總體來說,蒸蒸日上。沃爾特從去年開始的巡展很順利,這一個星期就在首爾大學的美術館舉行,這也是我為什麼回來的原因,很慶幸韓國比當年變好了很多。”她說這些的時候就像是在給我解釋嗎?這個國度就沒有你留戀的東西了嗎?
“對了,他知不知道,我們……”
“共進午餐?是的,我告訴他了,他還讓我向你問好。”
“真是好心。”嗬嗬,向我展示他的驕傲嗎?“你們倆都是,謝謝,很好。”
沉默,沉默,氣氛又被我弄尷尬了吧!
侍者終於上菜了,這次不是那個討人厭的男侍者,顯然,討厭的家夥沒有了很好。換成另一位男侍者和漂亮性感的女侍者,完美的曲線——包裹著的結實的臀部,細長的腿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