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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靈機一動,昨天數字我還記得,與剛才相減,得到44823差不多過了11小時,每小時按60分鍾算(好像由不得我),44823除以660,約為68。數學不錯吧?這是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不祥預感。猛然福至心靈,搭上自己的脈搏。嗒、嗒……我盡力記著數字,眼睛看著手機的跑秒,一顆心越來越涼。
居然頻率差不多。有人說人這一輩子,心跳都是有次數的。莫非這是我的剩餘心跳?
我麵如死灰,在拿起筆盤算一下,224200除以68再除以60,大約55小時。也就是說,本人李華年,現年27歲,未婚,在室,如無意外,55小時之後將與世長辭。開玩笑吧?自然死亡還是他殺?
現在是上午10點多,55小時後,就是後天的下午5、6點。那恰是第七天,陳良該已經回來了吧。那時會有什麼事發生?
我萬念俱灰。當你知道了自己的確切死期,這種心情實在不好表述。居然還精確到了心跳。看來有人做事實在是敬業。
我知道這種事情,實在不適宜宣揚出去。我無法費盡心力向別人解釋。雖然我覺著自己可能不會有機會再見到其他人了。如果允許一個人知道,我希望是張曉曉。冥冥之中自有天數,也許我命該如此。那麼何苦徒增另一個人的煩惱。我知道自己不能也不會那麼殘忍。
這時我想到曲柔。她可算是個姐姐。我雖不認為一個人見多識廣在這種情況下能起多大作用,但能得到一些建議也是好的。也許柳暗花明,會有什麼轉機?
我心突突跳起來,忽然想起不能浪費!心裏暗呼淡定!出門,上電梯。走到604門前。她說有事,可能不在家。我並不抱多大希望。話說為什麼除了章悅,沒人給我留個手機號碼?哦,我他媽沒問。
我敲敲門。
裏麵拖鞋聲響,似乎有人說“等一等”。我心中一寬。所謂天無絕人之路。門一開,一個女子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穿著花色的睡衣睡褲,穿著拖鞋。我心叫原來在洗頭發。她一甩長發,綻出一個笑容:“是你啊,有什麼事麼?”
眼前的女孩,赫然是章悅。
我不能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再看看門號,不錯啊。偷眼朝房間裏麵看去,擺設與曲柔房間完全兩個風格,清新簡約,大方得體。她見我朝裏張望,手護住胸口,稍稍退一步,問道:“有什麼事麼?”
我心叫誤會。忙道:“原來你真住在604。”她有點茫然,“我有必要騙你麼?”我一想也是。從沒想過會碰到章悅,一直以為她是一個說謊高手。這下子該說些什麼?一時竟想不出什麼借口。
她看我急的滿頭大汗,似乎比她還緊張。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打開門,讓我進來慢慢說。我窘得無地自容,乖乖的走了進去,在椅子上坐下。她從廚房端了兩杯熱茶,我端起茶杯,慢慢啜了兩口,水溫微燙。看著眼前的女子好像剛沐浴完畢,風姿慵懶,嬌豔不可方物。她麵上一紅,低著頭說:“您有什麼事麼?”我醒悟過來,心道自己作死麼?不知道現在不能見色起意?你心跳是有數的!不過還是問了一句:“你這麼把我讓進來,不怕引狼入室麼?”
她抬頭衝我一笑:“您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哩!我有說錯麼?”笑容很純粹。
我不得不點點頭,在這麼純潔的笑容下,色狼也得皈依佛門。為了掩飾尷尬,問道:“那麼,你和陳良是怎麼認識的?”
她一皺眉,“你就是要打聽這個問題?”
我心叫不妙,眼角一掃看到桌上的筆記本,心道難道互聯網已經普及到千家萬戶?怎麼人手一台?順口說道:“其實我想來借用一下電腦。”
她滿臉狐疑:“你怎麼知道我有電腦?”
我一頭大汗:“我隻是猜猜!嘿!你可不要以為我見色起意,隨便找了個借口就上來打算推到!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她聽得滿臉通紅,沒說什麼。走過去打開電腦,頭也不抬的端起幾上茶杯,說再去添點水。我看著她慌不擇路的背影,心中湧起愛惜之意。陳良為什麼要和她分手呢?暴殄天物,陳良瘋了麼?
不過借用電腦倒非無稽之談。我想起口袋中還有曲柔給我的U盤,沒想到最後還是要在604裏查看,世界真奇妙。最近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這隻U盤能提供多少情報實在難講,估計就是些心理研究一類的資料吧。徒想無益,看看再說。
我插上U盤。電腦讀取中,我看到桌麵上有個文件夾,名字是天心小區住戶名單。我實在好奇,來到這裏就沒有見到多少鄰居,有時候真的懷疑這就是一見鬼小區。
打開一看,裏麵有6個文件,乃是每幢樓的房間分布,各樓都有七層,住戶名字記錄的很詳細。呃?看文件名乃是一~六號樓。七號樓的在哪裏?說實話我比較關心這個,尤其是604之謎。
反正我也不趕時間,隨便打開一個見識一下。果然很詳實,有了它每層住著什麼歪瓜劣棗一清二楚。我一看盡是不熟悉的阿貓阿狗,登時沒了興趣。在其他地方隨便找了找,就是沒有七號樓的文件。怎麼回事?不妨運用一下“搜索”,我輸入七號樓點下搜索,電腦開始頻繁的掃描。等了一會兒我開始後悔,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我衝廚房喊:“對不起,我看到你桌麵上有小區的住戶名單。為什麼沒有七號樓?”
忽然彈出一個框,顯示出一個掃描結果。是隱藏文件。
我趕忙衝著廚房再喊:“不用麻煩,我找到了。”
先還原回來,果然是在桌麵的文件夾裏。為什麼要隱藏呢?不過章悅同誌,隱藏可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在那裏,它一直在那裏。
我打開一看,這份文件出奇的簡單,偌大一張圖。沒有幾個名字。不過越看越心驚,最後我一拍桌子,這是怎麼回事?
簡而言之,這張圖還原成文字也就這麼幾個字
管理員zhang
101劉
202葉
303汪
404嫗
604曲
管理員zhang
404李
405張
604章
這是什麼鳥意思?耍人麼?為什麼同樣的房客記錄卻有兩份?究竟哪一份作準?而且怎麼沒有陳良的陳?再說那個“嫗”根本算不上一個姓。我看的莫名其妙,這種東西換我也刪除。根本一點幫助也沒有。她是按什麼來分類的?
這時U盤已經識別完畢。我打開一看,好家夥,曲柔真是大手筆,密密麻麻成千上萬,都是簡報記錄。我心說大姐你不整理一下讓我找什麼。頓時失去興趣。就是真有顏如玉,等我翻出來也是個老太婆了。
合上電腦,覺得奇怪。剛才喚了兩聲,我忙著找東西,現在才感覺不妥當。章悅哪裏去了?不過換杯水,需要這麼久麼?我起身到廚房看看,莫要發生什麼意外才好。廚房沒人。
整間屋子除了我,再也沒有第二個人。
我心裏很不舒服。這兩日總是遇上詭異的事情。現在時刻10:45。耳邊靜得出奇,我覺得有點不對,外麵不是下雨嗎?朝窗外一看,數以億計的雨珠密密麻麻保持流線型,定格在空中,好像經過處理的科幻鏡頭。不止如此,周圍所有的東西都不再運動。
我一挑大拇指,壯觀!
……
我暗歎一聲,現在豈是做這種事的時候。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果然數字還在跳動。第一次憎恨自己怎麼這麼與眾不同,這種時候何妨與大家同流合汙,一起停滯一下?
暗自懊惱時,忽然正門鎖孔窸窸窣窣一響,外麵似乎有人在用鑰匙。我大喜過望,基於以下三個原因:
1、 說明這裏不隻有我一個人;
2、 來人還有鑰匙,是友非敵的可能性非常大。
3、喝酒有酒友,坐牢有牢友,同甘共苦是中華人民的傳統美德……
我打開門,一看竟然是曲柔。後者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手中握著一串鑰匙,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倆幾乎異口同聲:“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瞪著我看半天,我絲毫不為所動,男人有時候必須強硬一點,道:“你先說。”
她沒好氣道:“這裏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你在我家幹什麼?”
我嘿嘿一冷笑,她看的心中一毛,退了一步說你小子幹什麼,我說,你家?你家你打不開鎖?讓開門口,讓她可以看到裏麵。她奇怪地瞥了我一眼,急匆匆衝進房間,一聲驚呼。周圍盡是陌生的布置,哪有一點自己家的邋遢樣?
她一回身,既驚且怒地問我:“你對我的房間幹了什麼?”
我冷笑一聲,“柔姐,你平時囂張跋扈,不把我這個男人放在眼裏,百般戲耍,可曾想過會有今日,”一腳踢上門,“今日你困在局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還不乖乖褪下衣衫,省的你大爺多費功夫?”
她問:“你要幹什麼?”
我嬉皮笑臉,“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青春蕩漾,我風華正茂,發生什麼事都是理所當然的,不是麼?”
她道:“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我雙手做出抓揉狀,道:“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
……
她一記媚笑,把玩著手中的指套,看著我柔聲說:“華年小弟,告訴姐姐你怎麼在這兒,好麼?”
我捂著臉,欲哭無淚,“你看不出我在開玩笑嗎?手下留情大丈夫。”
她笑道:“小女子今日心情不好,沒工夫與你耍花腔。再不老實交代,小心一不做二不休,讓你下輩子隻能看著別人做‘兩個人更好玩’的事。”
我苦笑道:“吹保險套我已見識過,實在沒有什麼新意,不過姐姐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我下麵雖然經常保養,但並沒有上過保險,一次沒用過就放棄實在挺可惜,我還是實話實說吧。你看窗外。”
她這才醒悟到周圍不正常,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這麼遲鈍吧?看著窗外,眉頭越皺越大,問道:“你對這個世界做了什麼?”
女人的智商和容貌總是成反比嗎?我沒好氣道:“用點腦子,姐姐。如果我有這個本事,上次我們就不止吹氣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