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真相和屍體
第13章:真相和屍體
我氣急敗壞,這是在威脅我麼?不過四個怪物也確實有這個資本,曉曉急了,挽住我胳膊向他們喊道:“結什麼婚!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我把曉曉護在身後,惡狠狠盯著汪澤洋們,打算誓死捍衛領土完整,維護我國主權。不過很顯然我們已經被包圍。忽聽背後一聲驚呼,回頭一瞧,鏤空汪澤洋已經握住曉曉的手腕,右手抽出尖刀。曉曉欲待掙紮,蜈蚣汪澤洋已經拉住她另一隻手。我怒從心頭起,剛要撲上去,眼前卻出現了樂高汪澤洋的高大身影。頃刻之間,三個汪澤洋已經讓我們無法抵抗。
花朵汪澤洋道:“你不記得不要緊,隻要我記得就行了。你一定會慢慢想起來的。我們進去吧。”
我和曉曉心裏納悶,進什麼地方?
花朵汪澤洋轉過身,推開七號樓的玻璃門。一瞬之間,麵前的建築不再是一幢樓房。
是一座教堂。
四個人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就這麼夾著掙紮不停的曉曉向裏麵走。我看到教堂裏麵兩邊的長椅上坐滿了人,男男女女,各色服飾,他們正回頭向這邊看,我大驚失色,因為他們的臉都是汪澤洋!一條紅毯直接通向神壇,神壇後已經站了一位牧師。還是汪澤洋。
這就是汪澤洋的世界麼?
曉曉無助的看我一眼,眼睛中飽含熱淚。我狂叫著她的名字衝上去,走在最後的樂高汪澤洋冷冷看我一眼,教堂的門緩緩合起。我衝上台階一頭撞開門,直接撲倒在地。
兩邊沒有長椅。沒有牧師。沒有4個形象各異的汪澤洋。
沒有曉曉。
因為這裏是七號樓的大廳。
我心中湧起前所未有憤怒,同時一股挫敗感像大山一樣壓的自己喘不上氣。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汪澤洋帶走了曉曉,而我什麼也做不上!還妄談保護她!
我跪倒在大廳地麵,狠狠錘了一下地麵,手上的痛覺並未讓我心中好受一些。我擦擦眼角,憤然站起來。無論那幫孫子在什麼地方舉行著完全不合法的婚禮,我要把他們一個個揪出來。303。對。一定是那個地方。我一腳踢開樓梯間的門。發瘋一般向上衝去,3樓而已,比起電梯跑著更快一些。一眨眼工夫已經在303門口,我怒喝一聲汪澤洋滾出來!一腳踹在門上,不料門結實的猶如石牆,我腳登時有種骨折的感覺,眼淚直往心裏流。不死心又是一腳,疼得我抱著腳在走廊中蹦來蹦去。汪澤洋的直係與非直係親戚從盤古開天到2012都被我罵的體無完膚。
我一瘸一拐回到一層,也許也可以像汪澤洋一樣通過樓門走入教堂?我退到玻璃門外,小心翼翼地將大門合得嚴絲合縫,心中默念一下自己記得起來的咒語,腦中盡力回想教堂的模樣,猛地推開門。果然。眼前出現的是……一樓大廳。
S.H.I.T。
忽然響起一個稚嫩的童聲:“沒用的。”
我抬頭一看,一個瘦瘦的小男孩,穿著一套毛毛蟲的布偶裝,戴著眼鏡,一臉落寞的表情,坐在沙發上。眉宇之間給我熟悉的感覺,忽然我靈光一現,“你也是汪澤洋!”
小孩版的汪澤洋點點頭。他無助的看著我說:“你打不過他們的。他們人太多了。”
我很奇怪,這個汪澤洋不像是那一邊的?原來還有人民內部矛盾?問道:“你既然也是汪澤洋,為什麼不和他們在一起?”
小孩汪澤洋道:“我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是錯的。他們都錯了,一開始就錯了。但沒有人聽我的話。”
我心道原來還有明白人。站起身來,“我去阻止他們。”
小孩子搖搖頭,“你去了也是白去。那個姐姐和你很要好吧?難道你想讓她看著你白白受傷?”
我不是不怕,現在我的手已經在顫抖,狠狠心道:“無論如何也得去。我不能明知曉曉受傷害而無動於衷。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小孩子幾乎要哭出來:“他們都瘋了。他們連自己的老婆也認不出來。自己的孩子也不管。隻顧著和自己想象的妻子說話。”
我心下惻然,問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道:“原本也不是這個樣子的。自從發現妻子的秘密之後,人就變了。兩個人經常吵架,最後還要離婚。他們一開始為爭奪小雨鬧的不可開交,後來都似乎忘記了為什麼,隻是為吵而吵,最後甚至大打出手。女人還找來了律師,說要對薄公堂。從此之後他的心情就很差,整天喝酒,誰也不管。”
我不知道原來汪澤洋一開始不是變態。是量變引起的質變?
他說:“某一天他醒來,看到小雨倒在沙發上,抱著小小雨一動不動,一探身子,已經涼了好久。從那天開始,他就完全變了。他忽然拒絕承認原來的老婆,反而幻想出一個妻子,再也聽不進我的話,身上開始蛻變,而人數卻越分裂越多。我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尋來你女朋友的照片,隻知道他們一天到晚對著照片說話。還在密謀什麼可怕的事情。我怎麼喊,他們都聽不見。”
我心想那應該不是曉曉,而是章悅的照片才對,不過“你女朋友”幾個字聽得頗為受用。現在無暇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為什麼他現在又在談論未婚妻什麼的?
小孩子說:“他了結了自己的老婆,看著自己一身血腥,好像又有變化。也許潛意識裏認為一切從頭的話會更好,所以現在回到了結婚的那天。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也想去阻止,可是無能為力。”
我總算知道了前因後果。小雨成為了兩人戰爭的犧牲品。汪澤洋漸漸抹消了自己的意誌,被妄想占據。正因如此,現在曉曉更加需要我。我不能讓她成為犧牲品。
我站起身來就要走,小孩子叫住我:“你要去哪裏?”
我實話實說:“我去找汪澤洋。我要取回我失去的。”
他無力的搖搖頭,說:“你根本找不到他。你不知道他在哪裏。”
我看著猶豫不決的小孩子,說:“你也想要去,是不是?”
小汪澤洋眼中糅雜著恐懼與迷茫,“我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我想這個小孩子就代表了汪澤洋僅餘的一點良知。我有點同情他,“無論你怎樣逃避,你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你知道,而他們卻不知道。你應該去阻止,在他們犯下更大的錯誤之前。隻有你可以阻止你自己。”
小汪澤洋哭道:“可是……可是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我們連百分之一的勝算也沒有。”
我道:“我也明白。但不去試試,連一絲一毫的勝算也會失去的。”
小孩子蜷成一團,身子顫抖不已,不說話。我歎一口氣,轉身離去。要去哪裏找呢?怎麼找?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忽然小汪澤洋叫一聲:“等等!”
我回頭,看到他眼中射出一往無前的堅定光芒。
“我和你去。”
我心中湧起希望,“你有什麼辦法?”
小汪澤洋沉默一下,搖頭道:“我沒有。”我的心一下子有沉到穀底。
“不過我知道有人有。”
我哭笑不得,話一次說完好不好?大起大落,哥哥的心髒可是很脆弱。“誰?”
他看著我,靜靜地說:“你。”
我們兩個人上了電梯,彼此都沒有交談。他按了3樓的按鈕。我知道他的心情複雜,內心裏實在害怕的很。其實我何嚐不是如此。就算進去,我可以做什麼?又不是三國無雙,我不是趙雲,汪澤洋也不是一堆雜兵。再說好像還有4個BOSS。我隻有一條三寸不爛之舌,純純粹粹是要去空手套白勞。如此一想我心裏反而越來越沒底。
我們出了電梯,他緊張起來,手緊緊抓著我的褲線。我苦笑一下,“你剛剛是開玩笑的,對麼?”
他竟沒聽清楚,“什麼?”
我說:“你說我會有辦法,還記得麼?難不成是在開玩笑?小子,我還沒到需要你來加油的程度。”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其實還是抖個不停。搖搖頭:“不是開玩笑。”
我一頭霧水:“如果我有辦法,我怎麼自己不知道?”
他戰戰兢兢回過頭,對我說:“也許你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我看的可是很清楚。你……你很不尋常。我對你很有信心。”
我苦笑道:“拜托你先不要抓著我褲子顫好不好?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示意我低下頭來。我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俯下身子,以為他要多此一舉對我說什麼悄悄話。不料他一把攥住我胸口的墜子,一瞬間冒出一股青煙,他像被燙傷一般,大叫一聲鬆了手。捂著手在地上打滾。
我忙道你沒事吧?戰友?他疼得滿頭大汗,不過勉強站起來說:“沒事。剛剛我已經做了點準備。進去後你盡量和他們拖延時間。”
我完全糊塗了。他剛剛做了什麼?曉曉給我的墜子還有這麼大殺傷力?
領著我來到303。原來是汪澤洋的家?就是我之前拜訪過,並且留下一段不愉快會議的地方?貌似我剛剛已經敲過一次了?
他看著這扇門,呼吸明顯急促了。這一下連我也跟著緊張起來。他轉過頭看我一眼,“你想好對策嗎?”
我苦笑一下:“沒有。你呢?”
他點點頭:“比你強一點。我會躲在你身後。”
好兄弟。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捏。他疼得一咧嘴,下定決心,一下子把門推開。
教堂。
這裏竟然真的是教堂。寬敞。明亮,穩重莊嚴,天頂奇高。抬頭一看正麵牆上掛著一個光腚青年,不好意思地盯著自己的小弟弟,一臉無奈,因為手不得不抓著大十字架兩側,否則就要掉下去,心裏點點頭,果然是教堂。但國人有在教堂結婚的習慣麼?
四麵牆上掛著紅色的帷幕,中央走道的紅地毯一直延伸到神壇。神壇上立著一隻古典的神櫃,後麵站著一個牧師打扮的汪澤洋。走道兩旁的長椅上坐滿了人,有男有女,衣飾莊重,轉過頭來看著步入教堂的我們兩個,個個都是汪澤洋那張臭臉。這麼多相同長相相同表情的臉,直看得我心中發毛。嘿,還真對得起您這張臉。不知哪裏已經響起婚禮進行曲。
重新打扮的花朵汪澤洋,在盛裝的樂高汪澤洋尾隨下得意洋洋地步上神壇,旁邊的曉曉身著雪白的婚紗,一臉慌張無奈,臉上淚跡未幹,兩邊各站著蜈蚣和鏤空兩個汪澤洋,當然和另兩個一樣換上華服。鏤空的還好一些,蜈蚣脖子依然看得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