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唇色不住顫抖,除了躺在床上的春華緊緊拉住她的手臂外,其餘在場的人都跪了一片。
小九也緩了半響的勁才淡然吩咐:“今日之事,誰都不要說出去,若是他問起,就是喝了!”春華有些擔心還想勸慰:“王妃.....”小九卻起身說道:“我沒事,總該想到今天。”
說完便起身出去,麵色並無不同,整個人卻似乎沾染上了楚應寒自帶的寒氣,讓人不敢靠近。漫無目地的走了一陣,才同跟在身邊的潤西道:“咱們去帳房看看,如今也離除夕不遠了,宮中的家宴不必我勞心,府裏卻不能怠慢了,怎麼也要做的比往年好!”
潤西微微俯身道:“王妃想得周全!”一上午都在帳房中,又翻了往年的賬本,心裏自然也明白了幾分。楚應寒回來時,已經擬好了腹稿。迎他進來,也似往常一樣笑著,卻有些過去謙卑。
楚應寒覺出不對,又細細一想,恐是上午的事,便要解釋:“小九,讓你喝......”小九卻不耐煩打岔道:“我自然懂的,你不必多加解釋。”
楚應寒一愣,見她情緒不對,便沒有多說。自然做到桌前用菜,小九為他斟了兩杯酒後,似乎有了請示的口吻道:“今日親身去過帳房,看了以往的帳本。”
“哦?你還有這性質?”
小九也不同他鬥嘴,依舊謙卑道:“算了算帳,不如今年多給侍從發些賞銀,你我都不在府中用膳,除了下人的年飯,其餘的都免了吧?”
“也好,你倒是有心讓他們存些銀子。”
小九又道:“府中同陳陌煙在內的三位侍妾終究是有名分,我也給她們預備了新衣,家宴就一同帶入宮吧,也好讓北帝,純妃放心!”
聽到這裏,楚應寒終於覺出不對,皺了眉毛道:“你原是為了她們與我慪氣?你也知道....”
小九卻是麵不改色,甚至還多了一絲笑意:“怎會?不過她們總是府中之人,年終不能與家人團圓,能讓你帶入宮,皆大歡喜,為何是慪氣之行為?作為王妃不該這般形式嗎?”
楚應寒聽了更是生氣,卻還是耐了性子道:“如今局勢還不穩定,我需要依靠的人多,此刻處置她也需要理由,太過牽強反而無益!”
小九又是溫柔一笑,似乎他所有的擔憂都毫不關己。輕聲打斷:“應王多慮了,親身一心想將除夕打理圓滿,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楚應寒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胸中氣悶不已,近幾日都有老臣上奏,請他以此喜事名義,升府中幾位侍妾地位,陳陌煙他們不敢說,畢竟是不守婦道的女子。可是另外兩個都出門名門,一守空巢就是好幾年。傷的也是將臣的心。他早就煩悶不已,沒有想到他苦苦支撐的事情,在她眼中如此不堪。寧願與別的女子一起出現在眾人眼中,也不願意失了她賢良王妃的名聲嗎?
以往那個時時隻想將他占位己有的女子如今竟也變了!是自己過於自負,還是王妃這個位置誘*惑過大?也是,這世上誰人不愛權利?就如自己,如今也是越發嚐到一統四國的滋味,幾年前想破頭腦要做的事,做起來艱難,甚至隻能幹想。如今卻一聲令下,成果就能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