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小九覺得楚應寒一直心事重重,每天對宣王也沒有原來的熱情,甚至時常推脫事物纏身,交給子懷招待。
宣王倒是沒有在意,反倒還多停留了幾天,眼看著除夕就在眼前,這才要告辭。平日裏總有借口躲避,遣送於情於理都不能不見,楚應寒特意擺了酒席,席間多舞多戲,幾乎沒有什麼說話的空隙。
宣王也是個豪爽的性子,見他如此,故意端了酒盞走到小九麵前。小九坐在他下方,雖然一眼能見,卻聽不到在聊什麼。若是用內功,反倒顯得小氣。楚應寒安奈不住,端酒問道:“不知道宣王與本王王妃聊些什麼?”
宣王抬頭一笑:“不過是探尋一下應王變化,本以為應王再對臣無話?”楚應寒冷了冷臉道:“君子坦蕩,何苦為難外人!”
宣王斜眼看他,一口飲了酒道:“若是有人處處漏出命門,就不怪他人惦記,王妃你說是與不是?”小九心中一跳,故作不懂道:“宣王說得何以,本宮倒是聽不太懂。”
淩厲的眼光掃過她,她也淡然迎接。宣王又到了一杯酒淡淡說道:“成敗由你,王妃,作為友人我勸你一句,他天生帝王命,眼看盛世就要由他打造,你可別拖累了他!”
上座杯聲撞桌,帶了幾分隱忍,卻也足夠震懾。楚應寒帶了幾分冷漠,似乎是威脅,卻又說得委婉:“宣王想是醉了,本王既然敢做到如此,自然就有能力抵禦,本王有的是辦法,就不必外人多言。”
一句話說完,在場人都變了臉色,因為都是親信更是無比擔憂,統統不由自主看向小九。小九麵色依舊冷漠,知道她的人卻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慌亂。潛行宴有些不歡而散。這次回來,除了子懷還給些好臉色外,包括鐵闖見她都是悶不做聲。
夜裏回到府邸,楚應寒似乎有些發狂,一遍一遍的要她。似乎是在發泄心中無法流露的慌亂,小九也不多問,她深知他的變化。不用宣王提醒,她也知道自己將會是他路上的牽絆,也知道這王妃並不容易做。
兩人都帶了心事,疲勞而眠。不到辰時,他又被近身公公提醒走了。以前她不在府上,他累了就宿在宮中,不必來回奔波,也能多睡一會。她自然是懂這些道理,可讓她主動說不讓他回來,卻說不出口。溫婉懂事的妃子,她終是當不好的。
宣王提醒的並非沒有道理,如今大麵上看是百姓擁護他,可是畢竟是四國聯合,許多事物還不穩定,他開了頭,自然有人想要搶奪。表麵平靜,卻暗藏波瀾。她不能總讓他護著,也不能總這樣暴露在外。
想得多了,也沒有困意。起來梳洗完畢,便由潤西扶著去看春華,春華腿傷未好,不能下床走動,心情倒是不錯。小九來時,她正端著豬腳湯喝。
見小九進來,想要參拜又想起自己不便行動,羞澀一笑,放下碗道:“王妃可算有時間來看我了,這不能出去,每天都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