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燁身上的傷不能愈合,那邪氣阻礙著傷口自愈。
寒錦的淚啪嗒一聲落在了重燁的傷口上,引得昏迷中的他眉頭皺的更緊。
她伸手去撫他的眉間,他是如何才能將這麼要命的痛楚化成了眉間的褶皺?
他要忍受多少疼痛?
“涼山,你先出去,我給重燁療傷,我讓你進來,你再進來。”
涼山也不知道寒錦要用什麼法子,但既然寒錦有方法,便稍稍安心了一些,退了出去。
寒錦站在重燁榻邊,沉下心,召出了小黑,放到重燁傷口旁邊,小黑用信子靠近那邪氣,刺啦一聲響,小黑的信子頓時冒出了黑煙,嚇得趕緊縮了回來。
她皺眉,這邪氣竟然還能伏魔。
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將小黑放在肩上,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掌心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登時流了出來。
與此同時,寢殿中的魔氣也跟著深重起來,重燁傷口上的邪氣感受到了魔氣,異常的躁動,冒起了黑紫的煙。
寒錦眼睛亮了亮,這邪氣對魔氣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必定能被魔氣吸引。
於是她先將自己的血放在了浴桶裏,一個傷口不夠,她在手腕上,手臂上劃開了許多口子,之為能將血放得快一些。
鮮血有限,但也足夠了,直到她臉色蒼白的不行時,她才收手,將碩大的浴桶,放了不到一指高的血。
她回到重燁身邊,將掌心的血,滴在了重燁的傷口上。
邪氣瞬間將寒錦的血包圍蝕了個幹淨,接著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黑紫色的煙竟然越升越高。
她便將還在滴著血的掌心送了過去,伸到了黑紫色的煙中,邪氣頓時洶湧起來,如同奔騰入海的大河,瘋了一般向寒錦體內鑽去。
頓時寒錦便覺得五髒六腑都要被蝕掉,喉嚨中一股腥甜,她死死咬著牙,不讓血湧上來。連小黑都痛苦的直扭著身子。
片刻,重燁身上的邪氣差不多被她吸引了個幹淨。
她便將重燁扶了起來,放進了浴桶之中。
他身上多少還會存留一些邪氣,隻有用她的鮮血能將其引出來,好在剩下的魔氣不足為懼,能夠與她的鮮血兩相抵消。
之間重燁甫一坐進浴桶中,便見不到一指高的鮮血,頓時蔓延膨脹起來,將重燁整個身子淹沒,不斷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浴桶中的血也越來越黑,寒錦這才放下心來。
好了,好了,重燁沒事了...
她忍著體內的痛處,將重燁扶了出來。
見他身上的傷口在迅速愈合,寒錦忍著的鮮血終於湧了上來。
她最後喚了涼山一聲,他可以進來了。
接著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沒有摔到冰冷的地上,而是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隻聽見有個聲音在她耳邊心疼道:“怎麼我一不注意,你就折騰自己?”
涼山聽見了寒錦的聲音,在外麵等得心焦,連忙推門進去,卻隻見自家的神君好端端躺在榻上,可夫人卻不見了蹤影。
寒錦醒來時看見的是黑漆漆的山洞洞頂,寒錦鬆了口氣,喚了一聲:“任行。
旁邊任行正專心打坐,聽見寒錦的聲音,張開眼湊過來,“醒了?”
寒錦捂著心口想要坐起來,可還沒起身,便痛的又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