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錦絕望的閉了閉眼,這瘋子還真是這麼打算的!
“你不介意我?嗬嗬真不好意思,我介意你!”
度融揚了揚眉:“你介意我什麼?”他的手不經意撫過被小黑咬瞎的眼,問:“介意這個?”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應該放下。”寒錦從未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覺得自己已經長大成熟起來。
“你一個小孩子,想要開導我?”度融有些嘲笑她。
寒錦的臉耷拉下來:”你知道我是小孩子,你還要帶我走!你瘋的不輕啊!”
“我從不介意年歲,再過一千年你就有成年之貌了不是麼,我不介意等一千年。”
“我介意!嘶——”疼啊,她猛一探身,扯動了身上的傷口。
換做誰會信一個上一刻把你打成半殘廢,下一刻就變臉說要帶你走的瘋子!
重燁啊,我可能沒法出去見你了啊...
“別亂動,會死的。”
度融許是蹲的難受了,起身變了把凳子,坐在籠子外麵寒錦抬眼便能看見的地方。
寒錦幹脆就不抬眼,心中盤算著怎麼才能出去。
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辦法,小黑也不知什麼時候丟了,她這一身傷,實在很難逃出去啊。
她手在背後摸了摸籠子的欄杆,不知道這欄杆容不容易掰斷,或者割開也行。
“別費力了,這籠子是玄石籠,隻能在外麵打開,你若是想在裏麵動什麼手腳,籠子會有反應的。”
韓靜的爪子正準備割一割欄杆,一陣刺痛如雷劈一般將她全身過了一邊,將她劈的外焦裏嫩,口吐了一口黑煙,“咳咳,你怎麼不早說...”
他笑了笑,眉眼中是真實的笑意,“我以為你被打成這樣,會學的乖一點。”
唉,寒錦在心中哀嚎,誰能來救救我啊!
“我都這樣了,肯定也跑不了,你何苦把我關起來?”
“誰說你跑不了?況且關在籠子裏你比較老實,也方便我帶走。”
句句話不離要帶走她啊!
這神仙怎麼比他們魔族還偏執呢!
寒錦真是無可奈何了,幹脆閉嘴,閉目養神,先把傷養好再說!
寒錦沉默下來,度融也跟著沉默了。
趁這功夫,寒錦悄悄睜開眼將這四周看了一遍,說不定能碰見個熱心的神把她救出來也未可知呢。
可一看她就絕望了,這裏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氣,總共就她和度融兩個喘氣的,而且看這意思應該是在一個結界裏了,封閉的很,想求救想逃出去都沒那麼容易!
這下寒錦死心了,還是安心養傷吧,反正度融一時半會還不會殺她,那就走一步看一部吧。
看著寒錦安安靜靜的模樣,度融想起了那個會時常靠在他肩膀的溫柔佳人,他說話,她便靜靜聽著,偶爾會莞爾一笑,有時就睡著了,他便擁著她的肩,微微笑著看她安靜的睡顏。
可她也不是那麼溫柔,總是會在修煉的時候把他打的落花流水,法術總是她先學會,心法也總是她先領悟,她總是比他厲害一點點,所以就因為這一點點,她才被天君看重,娶做側妃,將她當做玩物一般利用。
她卻還為那個人生下了一個兒子,而留給度融的,卻隻有幾萬年無疾而終的回憶。
她死的那一刻,他才得知這個消息,匆匆趕到,看到的卻是她灰飛煙滅的一刻。
她滿身的鮮血,滿身的傷,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卻笑了起來。
他永遠也忘不掉那一刻,她張了張嘴,說了三個字——
活下去。
他活下來了,可她卻死了。
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神魔這一戰,雙方死傷無數,可他在意的,隻有她。
他想殺了天君,想衝進魔界殺個痛快,可最後他卻隻能握著一把劍,在三界遊,走,斬殺落單的魔族。
他甚至快忘了自己的姓名,卻忘不掉她死時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