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嶽看向身後的眾神,便有許多神附和道:“沒錯,當時的冥王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凡人,沒有一絲魔氣。”
東嶽點了點頭,“既然這樣,就說明,在那之後發生了些事情,使冥王夫人發生了一些變化,甚至還失去了記憶,請問冥王,這期間是否發生了什麼可以影響夫人氣息和法力的事情?”
重燁始終在旁邊注意著東嶽,與東嶽直視的瞬間,在他眼中看見了堅定與沉穩。很快重燁便明白了東嶽的意圖,隻要否定夜青就是寒錦,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先前說過了,冥王此時說的所有話,都不足為證,你還要在冥王這裏求證,難不成是想誤導我們麼!”
怡安抓住一絲空隙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那請問冥王,可有其他人知道尊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東嶽問。
“有,地藏菩薩座下神獸,諦聽。”重燁思來想去,還是說了出來。
諦聽是知道來龍去脈的,其實隻要說出夜青是為了救被關在阿鼻地獄的阿恒,被阿恒所帶的魔氣衝撞,還混入了寒錦的記憶便可以為了夜青開脫。
但有些事情並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就比如重燁娶的是魔女寒錦,生下來的孩子是個魔子,被重燁關了幾萬年不見天日。
即便重燁不在意,但當年身為戰神的他還深受天君重用,若是把這些事情揭開,那便是折了天君的顏麵,當初是天君將玉錦賜婚給重燁,而且完婚時是君後親自送親,可當時送的是扮成玉錦的寒錦。
最後東窗事發實際上也是秘密處決的寒錦,時隔許久之後才在天界傳開。雖然這件事已經是天界人盡皆知的密辛,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揭穿。
所以明麵上,重燁娶的是玉錦,阿恒是玉錦的兒子,阿恒失去音訊多年是被重燁送走曆練,而寒錦是在最後的時候害死了玉錦,蠱惑了重燁。
一旦說出夜青是為了救關在阿鼻地獄的阿恒,被阿恒的魔氣衝撞,便與當年天君君後的說辭有極大出入,使天君軍後的顏麵蕩然無存。
顏麵掃地事小,若是此次風波之後,天界找夜青的麻煩,他卻沒法保護她,該如何是好?
若換做平時,他可能根本不會理會這些,直接拉著夜青走就是,他可以永生永世保護著她,一個怡安算什麼,天君君後又能奈他何!
可他不能了,他希望能將她今後的路鋪平,讓她能走的順順利利,沒有風雨,沒有顛簸,他才走的放心。
眼下,為了能讓夜青躲過這一劫,他必須找諦聽了。
寧錦在上首道:“去地獄,請神獸諦聽。”
便有神使迅速離開,去了地獄。
這段時間怡安也不閑著,追問東嶽,“鬼國國主,請問你要如何解釋她的華胥國主印?那可是印刻在魂魄裏無可更改的印記,生生世世都會帶著的!”
東嶽做疑惑狀一攤手:“小神也不知,若經鬼國輪回的魂魄中有任何異常,小神都會向天界稟報,近年稟報過許多魂魄中帶有契約,封印,印記的魂魄,想必君後也會有所知曉。”
君後不得不點了點頭:“鬼國國主所言屬實。”
“這國主之印,是我華胥神母昨日才賜給冥王夫人的,神母見她像極逝去的神女玉錦,便動了惻隱之心,賜了她國主之印。怎麼,帝釋天夫人就不能體恤我神母思人心切麼?”
寧錦冷眼看著怡安,哼哼,我也叫你,帝釋天夫人,氣死你!
果然,怡安聽見這個稱呼攥緊了拳頭,但麵上不得不訕笑著說:“怡安不是這個意思,神母不要見怪,怡安隻是怕國主之印落到外人手裏,會動搖天界的安定。”
“神母識人善任,萬萬年來從未使華胥,使天界有過任何動搖之事,難不成,帝釋天夫人是質疑我神母麼!”寧錦猛一拍桌子,周遭便是一陣震蕩。
華胥神母在旁邊幽幽開口:“怡安啊,年輕人的事,我不愛摻和,你想怎麼鬧,也不要鬧到華胥的頭上,今日老身壽辰,偏偏你要鬧,不論結果如何,以後也不想再見你如此瘋癲了,為人父母,要學會收斂了。”
說完,神母擺了擺手,侍神上前。
眾神隻聽見神母慢慢道:“將帝釋天夫人,怡安神女,從神冊裏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