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因為有你,因為有你。這四個字如巨石,擊起千重萬重浪,形成一片汪洋。
雲錦年緩緩抬頭,注視著陶歌,突然,他站起來,向陶歌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陶廳,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遇見她,謝謝你相信我。
“是我謝謝你們兩,沒想到小安一來,破了幾樁大案要案。你們配合得天衣無縫啊,說真的,我真希望那丫頭就呆在我的地盤不要走了。有你們兩人在,我高枕無憂啊。”陶歌感慨萬分。
雲錦年淡淡地笑,她會一直呆在皇城?不可能,皇城這裏,不夠她展翅。
“這個計劃是老步提出的,小安怕有人盯上家人,不敢回家,老步說與其這樣躲躲藏藏,不如將那些有膽的殺手引來,一網打盡。”陶歌一臉苦笑,“這一家人,藝高人膽大,那丫頭一聽,興奮了,願意當誘餌,正好碰上毆打鄧群這事,於是借口都不用找了,將所以對小安有利的消息全部壓下,不利的消息全部放出,不怕那些蒼蠅不追過來。不過,”
“不過一直沒有高手出現?”雲錦年眉毛一挑。
◎≠, “用小安的話說,有那個膽,沒那個身手。本土殺手,這才幾天,已經一死一傷。關鍵的是能進去的隻有女子,男殺手怎麼辦?”既然要引他們來,自然就是要他們死,可要如何安排陶歌還在考慮。
“我有一個辦法。”雲錦年沉思片刻,有了主意。
陶歌眼睛一亮,“快說說。”
“‘颶風俱樂部’十絕殺,我們就在那兒守株待兔。”那兒地形複雜,對他們很有利,因為熟悉,另外,他和小安配合默契,雲錦年相信他們可以對付。
“嗯,那兒確實不錯,”陶歌點頭,“我們在外圍設下狙擊手,再拉開一個口子,放出小安在那兒的消息,然後來個內應外合。”
雲錦年笑了,看來他被應允參與了。
“不過,錦年,此事的危險係數巨大,你是知道的,千裏迢迢來殺小安的肯定不會是蹩腳的身手,絕對也是殺手榜上夠得上排名的人物,所以你的生命安全沒人可以保證,我覺得應該向雲老爺子稟報一聲。”陶歌很嚴肅地說,他當然知道他在雲老爺子心中的地位,若不是怕他有危險,當然何必把他弄回來。
“這事我能做主。”雲錦年語氣果斷。
“不管你能不能做主,得稟報老爺子,我可不想以後他把我看成眼中釘。”若雲錦年有事,陶歌能感覺自己將是第一個被老爺子盯上的,那眼光,很有衝擊力,他雖然能睡著,可不能保證不會做惡夢。
“如果這是參與的條件,我稟報就是。”僅僅就是稟報,而不是征求意見。
陶歌放心了,突然問起另一事,這事在他心裏奇怪好幾天了,“你和小安的關係如何了?我可看見報紙上的新聞了,雖然我不信,但別人信啊,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安還有一弟弟,若知道你對不起她姐姐,會找你拚命的,我可不能保證你能贏。”步小風那小子這兩年在步輕風的□下越來越有作為。
雲錦年沉默不語,他該如何解釋那張報紙?
見他如此,陶歌有些皺眉,“你們出問題了?”
“小安跟我分手了。”雲錦年隻得說出這個讓人難受的事實。
“哦?”陶歌吃了一驚,看著雲錦年的表情不像說謊,他微微搖頭,“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得考慮你的參與了。”他雖然相信雲錦年,可得排除情人之間的恩怨,這是個最易引起變數的因素。
“陶廳,請相信我,我不會因為我們分手就放棄我對她的感情,我會用生命護著她,如果這個理由你不信,那麼,另一個理由一定要信,我欠她一條命。四年前在意大利,她救了我一命。如果能這輩子有幸將這條命還她,我絕對不會遲疑!”雲錦年沉靜地說。
陶歌沒想到這兩人之間還有一段隱情,眼見雲錦年的決絕和執著,他還能說什麼,
“我相信你。”內心無限遺憾,這一對他心目中的金童玉女竟然分手,以後誰還會相信愛情。
“是雲老爺子不喜歡她吧?”陶歌隱約猜測。
雲錦年那清淡的笑沉下去,老爺子不是不喜歡她,隻是不喜歡她當他孫媳婦。
陶歌在雲錦年沉默中看出端倪,果然是有人從中作梗。可就這麼拆散了這一對有情人?不像兩人對人對事的態度,這種退縮行為也不符合小安的性格。
陶歌心裏疑惑,卻不再回到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上,他突然說,“你知道小安臥底中東的計劃叫什麼嗎?”
雲錦年靜靜地看著陶歌,等等答案,那個計劃,必定有一個令人矚目的名字。
“鳳凰。那個計劃叫鳳凰。”
鳳拍雲海,鳳翔九天。鳳凰。
多麼炫目!多麼耀眼!
雲錦年傲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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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微涼,風淺淺地吹,皇城醫院裏綠傘似的矮灌木叢也細細地搖動。高大的鬆柏上停著一隻小鳥,在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旁邊有人朝小鳥凝視,微微笑起來,今天是個出院的好日子。
錢多悶聲不響地在房間裏收拾東西,眼睛紅得像雙兔子眼。
“小多,你怎麼了?是不是錦楓欺負你了?”
費如雪今天出院,錢多一早來幫她拿東西,可隻見人動,不聞聲音。這讓費如雪很奇怪,這小丫頭一天到晚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今天太異常。
錢多頭更低了,似乎要將那雙泄露秘密的眼睛藏到地上。
費如雪一笑,走過去拉起錢多的手,柔柔地說,“不收了,你給我說說怎麼了。”
錢多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哭起來,一把抱住費如雪,“如雪姐,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眼淚像泉一樣湧出,落到費如雪的肩膀上。
“我是好好的啊,你哭什麼啊?”費如雪越發奇怪。
“你還瞞著我,還瞞著我,大家都知道了,你的病,你的病,你怎麼瞞著我!”錢多又心痛又委屈。
費如雪將錢多推開,仔細看著她的臉,用手拭去她的眼淚,輕聲細哄,“小多別哭,我的病不過是胃出血,日後好好料理就會好,問題不大,我沒有瞞你,早就告訴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