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這天是寧悅把自己折騰進醫院後醒來的第一天。

她身體虛弱得幹不了別的,就一個勁盯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看了老半天。

睜開眼睛後不久她就發現了手上赫然多出的這個小東西,畢竟習慣了什麼飾品都沒有的手指,忽然多出個異物,想不發現也挺不容易的。

從外觀上來看,這是枚普通又不普通的一枚戒指。款式簡單卻又不失精致,表麵光滑無暇,整體看上去很是大氣,純白亮眼的鉑金色又給它增添了一抹優雅的貴氣。

然而它的內側卻鑲刻著一顆不管是色澤還是刀工上都十分精美的鑽石,被巧妙的鑲嵌在指環裏麵,與整個戒指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戴在手上一點都不鉻手。除此之外,鑲刻鑽石的旁邊還刻有兩個書寫得非常流暢的英文花體字母j&y,邊角被拉伸的十分飄逸優雅,隱隱透出一股神聖婚戒的含義……

——什麼叫低調奢華有點內涵?這就是!

如果不是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她手上,寧悅其實是十分樂意給訂做這枚戒指的人點32個讚的!

可是問題就出現在這裏!

為毛她隻是生病住了個院醒來後手上就多了個戒指?

這是嘛意思!嘛意思!

難道是她老娘看她不順眼於是想把她套麻袋給賣了?!

……一定是我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

腦補了一通亂七八糟的東西,寧悅瞪著眼睛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藏到枕頭下麵,接著兩眼一閉,繼續暈(shui)過去了!

畢竟她才剛從暈迷中醒來,身體還弱得很,所以即使並不是真的打算睡覺的寧悅在閉上眼睛不久後還是睡了過去。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心事,她睡得並不安寧,總感覺有人在若有似無地碰觸她的臉,有種酥酥的微癢刺入神經末梢,擾得她即便是在睡夢中也還是不由自主地擰緊了眉。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寧悅迷迷糊糊地發現她的病床前坐了個人,對方正低著頭,寧悅看不清她的麵容,隻見對方的兩隻手在病床前古裏古怪地來回揮舞著。

寧悅悚然一驚,第一反應就是作法!她原本還有些迷糊的腦子瞬間便清醒過來了,身體一個彈跳便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冷(ruo)冷(ruo)地問道:

“你在幹嘛?”想對我做什麼!

當然,後麵那句話是寧悅自動腦補的。

可能是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對方明顯也被寧悅這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刷的一下抬頭看過來,同時一隻手還受驚地拍著胸口安撫自己的心跳:

“你這死小孩!嚇了你老娘一跳!”

怎麼這人的聲音倍兒耳熟,寧悅呆了片刻:“……媽?”

原本保養得當風韻猶存但此時卻顯得有些憔悴的楚太太橫了她一眼:“媽什麼媽!你這死小孩!生病的時候嚇人不算,病好了還嚇人是吧!”

“這也不能怪我啊。”知道是誰後寧悅心裏一鬆,軟綿綿地倒回床上,嘴裏哼哼唧唧:“誰讓你不聲不響地坐在那裏,還奇奇怪怪的……”

說到這裏,寧悅突然反應過來,對啊,她媽剛剛奇奇怪怪的是在幹嘛?

她轉過頭,睜大眼睛仔細地在楚太太身上上上下下地掃了幾遍,最後視線定在對方的膝頭不動了——原來她媽不是在作法,而是在刺十!字!繡!

在病房裏一邊守著病人一邊繡十字繡,還有誰能比這位更心寬的麼?

寧悅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媽一向心寬,尤其是在卸下肩上的擔子後培養的興趣愛好也總是這麼“高大上”,不是在自家的花園裏種菜,就是傍晚吃完飯讓她老爸開車送她去星路休閑廣場跳廣場舞,如今終於又翻了個新花樣了!

寧悅內心默默地擦了把汗,很是捧場地轉移話題:“媽,你繡的啥?”

“花開富貴圖!”楚太太其實已經停下了,正準備摘下防止老花眼的眼鏡,在聽到寧悅問了,便又重新把繡圖打開,雙手提著兩頭朝她打開:“怎麼樣?好看吧!”

寧悅忙點頭:“好看好看!”

“你喜歡就好!”楚太太對寧悅的態度很滿意,“這是我送你的新婚賀圖,到時候就掛在你家的客廳,保證花開富貴!”

繞是寧悅是個一貫心理活動豐富而臉上輕易不露情緒的麵癱這時候也忍不住囧了又囧:“媽,你想得也太遠了吧!”

等她結婚,那還不定到什麼時候呢!

“還遠?你都二十四了!你表姐就比你大兩歲,人家現在孩子都生了倆了!”楚太太頓時就不樂意了。更重要得是,這丫頭要是沒個人管著,早晚又得把自己折騰進醫院!這回要不是她突然心血來潮想去給她送點花園裏剛長好的新鮮蔬菜,指不定她一個人在家燒傻了都沒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