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封將她的手甩開,嘴裏咕噥著:“我認得!”
嗯嗯,你認得,可是這邊才是回去的路啊~
宋澤沒辦法,隻能在他要走錯的時候把他往正確的方向撥一撥,可每次碰他就被他甩開,第三次被甩開的時候,宋澤徹底怒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用一根繩子係在藍景封的腰帶上,便這麼拖著他拖回了酒樓。那小二看到二人過來,趕緊迎了上來,扶著藍景封回到了住處。沒過多久,便又打了幾桶熱水,正準備出去的時候,被宋澤叫住,從剛剛焐熱的錢袋裏掏出一些碎銀給他,說:“麻煩幫這位公子洗澡,我怕他酒醉暈過去。”
小二拿著銀子歡歡喜喜,便進來扶起藍景封到浴桶邊,腳步一滑,帶著藍景封差點摔倒,宋澤趕緊扶起來,誰想到剛剛扶起便被藍景封反手一甩,整個人都被甩到地上。
真是好人沒好報!
宋澤甩手便出去了。小二懵懵地看向二人,不經疑惑道:怎麼這麼像小兩口吵架呢!
然後小二便聽見藍景封嘟囔著:虛偽,虛偽...
藍景封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他覺得腦袋還有一點發暈,嘴裏有一絲淡淡的苦藥味,他往旁邊一看,便發現宋澤正躺在地上,睡得不算特別踏實。他輕輕下床,將窗戶關好,縮了縮身子便又回去睡覺。
第二日,二人便牽著吃飽飯的馬兒,準備離開虛斜城了。不出意外的話,大概還有兩天就能到達歸元門了。
二人坐在馬車上,除非必要,要不然兩人都不說話。以往每次都是宋澤挑起話頭,也是宋澤在問,藍景封在答。而今天,宋澤出乎意料地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讓他感覺有些不習慣,他原本感覺經過昨天在虛斜城的休息,自己對宋澤感覺更加親近了些,但是現在又像剛見麵那時一般,疏遠得很。
宋澤吃著桌上的果子蜜餞,便看見藍景封也伸手拿了一個,心裏疑惑:平時他從來不吃這些零嘴的。
“挺甜的。”
藍景封又端走她剛剛泡好的茶,說:“挺香的。”
還是沒有回應。藍景封皺了皺眉,“我今日早起看見小二在燒東西,似乎是你的衣服?”
宋澤的拳頭緊了緊。
“今日是你什麼故人的忌日嗎?聽說似乎新衣服燒過去會更好。”
好你個鬼嘞!
昨天晚上藍景封喝多了,酒樓的小二可以碰他但是她一碰就要被甩開也就算了,誰心底裏還沒個小脾氣呢?可是他竟然吐了她一身!她剛洗澡換的衣服,就被他給吐了,末了還拿著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嘴!
天知道,她什麼都能忍就是有那麼一丁點的輕微潔癖,可是就像故意和她作對一般,她又得去洗澡換衣服!
還故人忌日,是要讓她拔出他的劍刺死他,今日給他燒錢嗎?
她慢慢平複心情,可是一想到昨晚她洗完澡之後還得糟心地繼續喂他喝醒酒湯,心裏就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