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太來了這麼一回,本來是想借助曹曼麗的力量,在沈佑安麵前再演一出戲,好叫沈清灰溜溜的,要麼淨身出戶,要麼就會到曹家去繼續受欺負。
哪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沈鷗,戰鬥力爆表,直接把她給戳得毫無還手之力!
曹太太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氣得咬牙切齒的。
而家裏的曹曼麗也好不到哪兒去,她追著沈佑安上樓了,帶著一點撒嬌,“老公,你別這樣好嗎,我嫂子是有一點不對,可是……”
沈佑安忽然轉過身來,她從他的眼睛裏,忽然看到了一絲厭惡,她嚇得渾身一個哆嗦。
沈佑安忽然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個被打得傷痕累累,被剝奪了財產的可憐女人,不是曹家的兒媳婦,而是你的繼女,你是她媽!”
他的聲音近乎淒惻,“嫁到沈家來這麼多年,我一直已經把你當沈家的人看了,你倒好,一直當自己隻姓曹。你要是覺得自己還是曹家人,那你就回去好了,你收拾你的東西回去好了!”
曹曼麗的聲音有些顫抖,“佑安,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生昊宸的時候我受了多少苦,我辛辛苦苦維持著這個家,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每次沈佑安跟她吵架的時候,曹曼麗都是這麼一套說辭,這簡直就已經成了她的無敵法寶。基本上隻要她這麼一說,喚起了沈佑安的憐憫,他往往就不跟這個小妻子計較了,不管她做了什麼,也就原諒她了。
可是這一次,家裏多了一個沈鷗。
沈鷗也剛剛上樓,她歪著頭,雙臂抱在胸前,站在樓梯的盡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曹曼麗,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微笑。
沈佑安剛剛走到一半,抬頭看見了她,遲疑了一下,“小鷗,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沈鷗輕嗤了一聲,看向了曹曼麗,“曹姨啊,你是不是每次惹我爸生氣了,都是這套說辭?”
還真是,而且每次,這套說辭都好使。
沈佑安自己臉上就有點過不去了,板起臉斥道:“你這是怎麼跟你姨說話的!”
沈佑安知道她這個桀驁不馴的性格,所以也不強迫她管曹曼麗叫媽。
沈鷗頗不不以為然,“是啊,曹姨生昊宸是挺不容易的,我爸年紀大了,你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懷上的孩子。又是做試管又是促排卵的,花了不少錢吧?”
她停頓了一瞬,“不過,我媽當初生我跟我姐姐,似乎更不容易。那時候我們家條件也沒那麼好,我媽懷孕的時候還起早貪黑的忙,生我姐姐的時候早產,我姐姐當時住了一個多月的院才出來。生我的時候又難產大出血,我差點胎死腹中。”
她的語氣有些淒涼,“就因為生了我們兩姐妹,生得太艱難,兩次都因為太忙,月子也沒有坐好。所以我媽落下了病根,早早就去了,留下爸爸跟我們姐妹兩個。可惜我們姐妹兩個命也不好,特別是我姐姐……”
她說到動情處,自己聲音也哽咽起來。
沈佑安站在那裏,順著她的話,也想起了自己的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