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的,有個手機就好了,她豁出去了,直接給她打電話求救,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毫不懷疑地堅信,隻要自己肯向她開口求助,她一定不會拒絕。以她的性格,她會悄然掩埋下所有的委屈,想盡一切辦法救自己出水火。
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那是以前,現在她知曉了自己的背叛和利用,尤其是上午還傷了她的手指,就算她想幫忙,安柳和琪琪那倆二貨也未必會允許她這麼做,那倆丫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百般阻攔,話又說回來,若果真如此也實在怨不得她們,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皎潔的月光透過鑲嵌著護欄的窗戶折射進來,她索性坐起來,赤腳踩在地麵上,雙手伸向窗口,掬一捧銀白在掌心,她忽然很是羨慕月亮,可以自由自在地掛在高空,沒有愛而不得的痛苦,也不會有鮮血淋漓的情慟,自己深愛一場,換來些什麼?不過是一身的情傷,一場即將臨頭的牢獄之災,有淚無聲滑落。
其實這些年,他的身邊一直環繞繞著如她般為他沉迷的女人,其中不乏家世背景與之比肩的女人,但他對她們從來不屑一顧,他隻愛他的季婉怡,其她女人在他眼裏一文不值。自己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依然迷了心竅般不自量力地撲火而去?
自己從什麼時間愛上他已經無從考究,隻知道這份濃烈的感情,在這兩年裏迅速發酵膨大,怎麼都遏製不住!她貪戀他在婉怡麵前,施舍給自己的那一抹未及收回的笑容,外人永遠不會知道,他那沒有任何感情的施舍,會讓她很長一段時間心情大悅,反複回味。
季家
周一揚看著懷裏小丫頭絕色的睡顏,不禁低笑出聲,他今天算是真正領教了小丫頭的一流纏功,軟磨硬泡,可謂十八般武藝齊上陣。如若不是自己意誌足夠堅定,今晚一定會敗在小丫頭的纏功上,伸臂撈過大床裏側的羽枕,如對待嬰兒般輕輕把她放到床上。
季婉怡一骨碌爬起來,坐在足夠容納三四個人的拔步床中央,小手揉著惺忪的美眸,軟糯地說:“學長,我要奇石伯還有爹地媽咪來哄怡兒睡覺。”
周一揚幽深的黑眸暗了暗,小丫頭把他排除在外怎麼行?斜臥在大床上,拍著羽枕耐心誘哄道:“快躺下,我講華爾街的逸聞趣事給你聽。”全然把它當成女兒來縱容嬌寵。
季婉怡不情不願地躺下,拉過被子蒙住小腦袋。
簾影微動,錢姨端著牛奶躡手躡腳地進來,低聲說:“一揚,快來把牛奶喝了。”
“謝謝錢奶奶,”周一揚起身接過去。
錢姨指指拔步床,悄聲問:“睡了嗎?”心裏掂掇著把心肝寶貝生活中的一些小習性跟姑爺交個底,讓他提前演練演練,免得結婚後手忙腳亂應付不來,惹小祖宗哭鼻子。
不待周一揚答話,季婉怡掀開紗幔跳下拔步床,打著赤腳跑過來抱住她的腰,撒嬌道:“錢奶奶,我要爹地媽咪還有奇石伯來陪怡兒。”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還真是給大家夥長臉呐,我就知道又到犯癮的時候啦,今兒晚上就讓一揚哄你睡,多大了還找爹地媽咪和奇石伯,你羞不羞啊?都是奇石先生把你給慣壞了,眼看著婆家就要下聘的大姑娘了,愣是戒不掉這些怪癮頭!一揚,打今兒起你好好板板她的性子,打小睡個覺床頭得站一溜放哨的,這將來結了婚你讓公公婆婆給你站崗放哨啊?”錢姨又好氣又好笑,不用她說,小祖宗自己先就露出馬腳來了!
周一揚不禁啞然失笑,小丫頭這些小習慣的確有些與眾不同,不過也很可愛,婚後每晚哄她睡覺也很不錯,一些小情趣還能增加閨房氣氛。
“再也不要理錢奶奶。”季婉怡被揭穿老底,麵子上下不來,羞惱地抱起羽枕,抹著眼淚往外走。
錢姨背倚著門,“看見沒,又要出去搬救兵。不理我,明天我做的飯你也別吃。還有啊,那護犢子老狼早走得影都不見,留著禦狀明兒再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