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怡激靈靈打個冷戰,皇甫先生應該不會這麼做吧?雖然她好不喜歡三少爺,也不想他被人活活撕票,好殘忍!似是求證答案般扭頭看向皇甫牧。
皇甫牧心底一片柔軟,回以安心溫暖的淺笑,小白兔終究是個善良的女孩子,縱使她再不喜歡小魔頭弟弟,還是做不到落井下石,看著她絕色的嬌顏久久失神。
“哎喲,你看你這年紀一把的人,說什麼不好咒自己的孫子被人撕票,三個孫子這就嫌多啦?嫌多把老大給我們!哎喲,你這孩子也是,上來一陣腦子忒糊塗,腳丫子能拚得過那石凳嗎?哎喲,八成也是個不叫人省心的東西!”錢姨眼睛盯著大門方向,充分利用有限的一點時間,把老的少的好一通數落。
皇甫老太爺不樂意了,你倒是挺有眼光,把大孫子給你們我們咋辦?下一秒,樂得眼睛都沒了,趕緊要走吧,好跟你家孫女日久生情,氣死周一揚那個小兔崽子。
說笑間,兩道身影轉過影壁疾步走近。
奇石先生麻利地栓上籠門,直起腰身,麵對來人銳利的雙眸無波無瀾。
“奇石先生也在啊。”顧母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齊耳卷發,淒惶的臉上浮現出幾許畏懼之色,一雙腫眼泡斜覷著院落裏幾張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不好意思地說:“錢姨,家裏有客人啊?真對不住,你說我們妯娌倆來的還真有些不是時候,要不我們改天再來吧?”陪著十二萬分小心的話語,透著些許不被人知的憂戚。
錢姨理所當然地以為倆人來訪,是因為上午她們家孩子傷了自家孫女一事要來給個說辭,不冷不熱地丟出一句,“來都來了,就別鬧那些虛言假套了,坐吧。”顧青山那個老雜毛總算明了一回事理,做了一回人辦的事,知道自己的孫女做得不地道,派兩個兒媳婦上門賠禮請罪。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且先聽聽她們說些什麼再作理論也不遲!轉身坐到一旁,端起紫砂壺給自己的杯子續了點熱茶,啜飲著靜等接下來的精彩致歉之詞。
妯娌倆對視了一眼,顧家長媳拘謹地斜坐在石凳上。
顧母站在原地忌憚地瞥了眼奇石先生,硬著頭皮遲疑開口:“季院士、歐陽老師,我們今天來找怡兒說句話就走,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
歐陽汐把手裏的半成品毛衣遞給蘇竹,起身給二人斟了杯茶,溫婉地說:“怡兒在你們麵前是晚輩,二嫂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季婉怡聞言,滿腹疑惑地從周一揚腿上滑下來,軟糯地問:“顧媽媽,您和大伯母找我什麼事?”
顧母突然上前抓住她的雙肩,語無倫次地哀求道:“怡兒,顧媽媽知道你是個善良懂事的孩子,你快救救小楠吧,顧媽媽求你趕緊跑一趟喬家,讓喬家公子放過小楠這一次,小楠從他卡上轉走那十萬塊,我們保證一分不少連本帶利地給他還回去,以後顧媽媽一定讓她離你們遠遠的,絕對不會讓她給你和喬家公子添堵!你就當她這段時間得了失心瘋,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周一揚眸色岑寂幽冷,古希臘雕塑般的麵龐氤氳著屢屢寒氣,龐大的氣場令人不容忽視,當他諱莫如深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兩人時,顧母喋喋不休的話語戛然而止,在家裏演練了無數遍的台詞,此刻悉數凝噎在喉間,顧家長媳則下意識地移開視線。
“顧媽媽,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季婉怡一頭霧水,聽顧媽媽的意思,適楠她好像被陌哥哥扣在了喬家,這裏麵會不會有誤會?陌哥哥應該做不出這麼過激的事情,喬爸爸雖然動了殺機,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公然把自己的武器亮出來,其中的利害就算是陌哥哥和喬媽媽看不透切,喬爸爸也會予以幹預。把事情鬧大,誰也不會是贏家,喬爸爸不會允許他們亂來的。
“怡兒,不管我們小楠之前做的事多麼對不住你,她如今也算是遭到報應了,人已經被抓進局子裏了,現還在裏麵扣著不放呢......”顧母說到傷心處開始眼淚鼻涕一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