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曄小心的將人扣在自己的懷裏,將頭輕輕的擱在唐靜芸的肩膀上,在唐靜芸看不見的地方,眼底劃過滿足的神色。
“幹什麼呢?起開!你這樣我不好做菜了。”唐靜芸笑著抱怨了一句,可是也隻是嘴上說說,身子卻是不由自主的依偎著身後的人。
“芸芸……”薑曄的鼻子裏都是唐靜芸身上熟悉的味道,清幽而不濃鬱,給他一種格外安心的感覺。
“嗯。”
“芸芸……”
“嗯?”
“芸芸……”
“說話!”
薑曄抿了抿嘴,“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以為你生氣回國了。我還以為你已經厭倦了我的事情,不打算管我了呢。”這是他的心裏話,他是真的曾經那麼的惶惶不安。
可是他突然發現,曾經的不安和焦躁,在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的時候,突然全都消散了。她的存在,讓他的那顆漂浮的心突然就落到了地上。
“生氣?我確實是有點生氣的。”唐靜芸一邊炒著菜,一邊輕輕地道,“我為了你特意從國內過來,丟下手頭的一大堆事情,就為了確定你的安危。你知道嗎,在沒有得到你的消息的時候,我整夜整夜的合不上眼,想你是不是正在哪裏被人追殺,或者困在了哪裏,就等著我去救你。”
薑曄聽著唐靜芸這話,手下意識的收緊,心裏有些疼痛。
“可是後來才發現,你沒事,隻是為了某些目的不方便傳遞消息,我當時其實就有些不快,你想啊,我為了你奔波勞碌,到頭來才知道不過是一個局,我能不生氣嗎?更何況你後來神出鬼沒,完全沒有把心思分給我一點。”唐靜芸說著,臉上的笑意都淡了幾分。可是就算是她在生氣,她依舊沒有忘記要幫薑曄報複勞倫斯家族。
“……那你現在還生氣嗎?”不知道為什麼,薑曄的語氣裏似乎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和希冀,就像是一個孤狼,在祈求心愛的伴侶再施舍一點同情給他,再給他一個機會一樣。
唐靜芸沉默了一會兒,讓薑曄心裏忐忑了好一陣,她才挑唇微笑,“不氣了,看到你這樣我就不氣了。”看到你在我麵前這樣謙卑討好的樣子,仿佛那個頂天立地高大無比的男人,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紅了眼眶似的,她就不怎麼生氣了。
一個人要有多愛另一個人,才會那麼注重她的態度?而且,她從來都不否認,自己愛著這個男人,見到他服軟的樣子就會忍不住心軟。
曾經那個銅牆鐵壁的女人,也有了心軟的時候,雖然隻是針對一個人。
薑曄聞言,忍不住彎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然後在她的臉上偷親了一口,低聲道,“其實,我都已經做好打算了,如果這一次把你惹生氣了,就算不要我的顏麵我也把你哄回來。”
“怎麼哄?”
“……我在襯衫上印幾個大字,正麵是‘老婆’,後麵是‘我錯了’,到時候我就穿著這衣服站在咱家門口,到時候,整個京都都會知道我薑曄是個妻管嚴。”薑曄麵無表情地說著這樣沒臉沒皮的計劃。
唐靜芸覺得自己竟然無言以對,對付起連臉麵都不要的薑軍長,還真是不好辦啊!
唐靜芸的動作很利落,很快就將兩份蔬菜炒好了,熱騰騰的。
薑曄很自覺的端走了菜。
在薑曄堪堪走出廚房的時候,唐靜芸突然叫住了他。
薑曄轉頭,接觸到唐靜芸那雙深邃的鳳眸,鳳眸晶晶亮,帶著幾分淡色,像是一抹不著痕跡的風,這樣的她,讓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和她初相見的那個晚上,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看著他,無喜無悲,如同看著一個什麼關係都沒有的陌生人!
薑曄突然一慌,這樣的念頭讓他握著盤子的手突然一抖,這個在外麵走過槍林彈雨的男人,在麵對她的時候,其實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男人。
接觸到薑曄眼睛裏的慌亂的時候,唐靜芸突然忍不住轉了了頭,然後低聲道,“薑曄,你別這樣。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是整個共和國裏最年輕的少將,是薑家未來的繼承人,在沒有遇到我的時候,你應該是張揚自信、高昂張揚的才對。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折損了自己的尊貴。你這樣謙卑的樣子,我不喜歡。”
薑曄身上的勳章,那是用他身上的疤痕去換來的,每一份都是實打實的,對著任何人他都可以高昂著頭顱,是要他不願意,誰都不能夠讓他低頭。那樣的他,才是讓整個京都都為之仰望的男人。她不希望他因為他而損了自己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