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個男人快步踏進珍寶齋裏麵,正好看到趙秀萍拿起桌上的錦盒,又看到伍向軍明顯不虞的臉色,臉色瞬間更加陰沉。
“伍掌櫃,這是怎麼回事?”溫禮鳴皺眉對伍向軍問道。
趙秀萍聽到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手不由一抖,手上拿著的錦盒差點就從手上掉下來。
她匆忙轉身,映入眼簾的是再熟悉不過的那個男人的身影,見他臉上沉沉的表情和那冷淡的目光,趙秀萍敢打賭,迎接自己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她跟著溫禮鳴也有一段日子了,她很清楚這個她至今還沒有弄清楚家世的男人的性子,看上去很溫和,但是那隻是他表象,他的溫和是建立在他根本就懶得理睬那些小事上麵。說白了,就是世家子弟的傲氣擺在那裏。
但是,這個男人一旦動怒,那絕對不是誰都消受的了的。
趙秀萍就親眼見過這個男人暴怒下抄起一個煙灰缸,將一個男人砸的頭破血流的樣子。
一想到這個,趙秀萍的臉色就白了,心中惱怒於伍向軍和唐靜芸做事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同時心中在焦急的想著接下該如何開脫。
“溫少……”
溫禮鳴揮手將走上來的趙秀萍揮開,走上前去看著那個櫃子上已經包好的錦盒,冷淡的目光投向伍向軍。
伍向軍倒是沒有被這種眼神嚇到,隻是對著溫禮鳴笑道,“誠如溫少看到的,趙小姐要買我們這裏的玉盤,我們東家看在您的麵子上就允了。”
溫禮鳴不是傻子,沒有錯漏伍向軍話裏“看在您的麵子”這句話,這裏麵的意思再淺顯不過,不過他還在話裏捕捉了另一個信息,皺眉道,“你們東家在這裏?”
說著環視一圈,就看到了走出雅間的唐靜芸和鄭佳明,看向唐靜芸,皺眉道,“唐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靜芸用下巴示意桌上的那個錦盒,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到趙小姐在外頭怎麼說也代表了溫少的麵子,我唐某是做生意的,自然是不好得罪溫少,這玉盤賤賣,權當是搏溫少一笑了。”
溫禮鳴聞言,目光盯著唐靜芸的眼睛,那雙黑白分明的鳳眸裏有的隻是淡淡的笑意,一副問心無愧、完全都是替他考慮的意思,讓溫禮鳴莫名的笑了。
“唐小姐,如此真實謝謝你的一番苦心了。”
唐靜芸仿佛一點都沒有聽出這話裏的諷刺,依舊心平氣和的笑道,“不用,說起來溫家老太爺大壽,那可是盛事,溫少送的禮貼心,老爺子必然是開懷大笑的。”
溫禮鳴一聽這話,心中一驚,頓時腦子那惱怒的情緒也被壓下了,很明白這是唐靜芸話語的警告。自己爺爺喜歡漢白玉雕,在生氣和討老太爺歡心中間,還是後者更重要。
這樣想著,他也收斂了臉上的怒意,恢複了一貫的風度翩翩、溫和的樣子。
唐靜芸走過去拿起那個錦盒,讓溫禮鳴一瞬間有些晃眼,也不知道是錦盒太華麗,還是那雙手太驚豔。
“前段時間聽說溫少在貿易運輸行業做的風生水起,說起來我有個朋友也對這個很感興趣。”
溫禮鳴溫和一笑,“唐小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有空約出來好好聊聊,說不定還能夠引為知交呢。”
唐靜芸將手上的錦盒放到溫禮鳴的手裏,笑道,“那就叨擾了。”
兩人對視一眼,看上去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竟然一點都沒有違和感。
溫禮鳴寒暄了幾句話後,就帶著一臉無措的趙秀萍轉身離開,臉上溫和的笑容在轉身的一瞬化為冷漠,等到坐上車子的時候,整張臉就變得冷漠無比。
“溫少……”趙秀萍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溫禮鳴,開口的時候聲音中不自覺的帶著討好。
溫禮鳴卻是甩了趙麗萍一耳光,臉色陰沉,“我給你買玉盤的錢呢?”
趙秀萍喏喏不敢說話。
溫禮鳴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覺得自己不出麵將事情交給情婦去辦真是太蠢了。
“我這不是給你省錢嗎?我看你賺錢也不容易啊!”趙秀萍帶著哭腔的說道。
溫禮鳴冷笑一聲,“你懂個屁!”果然不是自己這個圈子裏的人,行事難免小家子氣了。在上流圈子裏,素來奉行的一個原則,那就是能夠用錢解決的就不是問題。
他們這些人最怕的是什麼?最怕的是欠人情!
這女人打著他的名義在外頭做事,占了小便宜,卻不是欠下的人情要遠比拿到的多得多,根本就是一個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