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深夜去跑步(2 / 3)

走過長長的大棚花圃,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燦爛的露天花海。各式各樣的花隨風輕輕搖曳著,使五顏六色都均勻地混融在一起而變得更加絢爛。幾個女孩早已歡叫著衝進了花海,一會兒身影就淹沒在花叢中,分不清哪是花哪是‘花’了。

思悅眼中也充滿了喜悅,向四周看了看往高地走去。蔣風也跟著上去了。找了一塊空地,思悅和蔣風坐了下來。蔣風看著思悅因興奮而微紅的臉,覺得整個人都淹沒在了她忘我的快樂之中。他在心裏說:這一刻,讓我用生命來換,我也願意。

風輕輕從兩人身邊吹過,調皮地打著轉。

天析走進花叢看著花也看著他的那朵“花”神情既幸福又滿足,好象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倆,再也看不見任何世物。

伍若凡和林戰進了一旁的涼亭,每人各倒了一杯準備好的清茶,細細啜著、細細品著。伍若凡看著在花叢中漫步的夏銘,嘴角無意識地上揚了,同時也在為難要怎麼告訴她自己出國的事。隨後眼光順著花叢流到了遠處歡叫著的夏鈺身上,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一直當她是小妹妹地疼愛,從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說的很對,該怎麼辦呢?思及此心情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抬頭看著天空的流雲茫然又疑惑。

夏銘停下腳步轉身望向涼亭。看到了出神的伍若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不是在煩惱小鈺的事呢?若凡哥,不要煩惱吧!”想著想著,夏銘下意識的跑向了涼亭跑到伍若凡身邊拉起吃驚的他就向草地上跑去,若凡哥開心點啊!這麼美麗的大自然是會讓人很愉快的!伍若凡被她的快樂所感染,跟著她一起跑。“像在飛一樣。”

林戰看到始終心情低落的梁沁,在草地上搜尋到了思悅和蔣風的身影,有些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起身向他們走去。

於辰牽著子賢慢慢走在花海裏,向子賢描述著各種的花,隻是沒有說顏色。趙厲勳在一旁不停說著什麼不時地惹她們倆笑起來。思悅看著她們,心情也舒暢極了。這時林戰遞給了她一杯茶,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蔣風看了看他,悠悠的打趣道:“還真是不同關係不同待遇!”

林戰白了他一眼:“你要喝不會自己去拿啊,還要我伺候你!”

“是是是,怎敢勞煩林大少爺來伺候我這無名小卒!”

林戰正要反駁,思悅開口打斷了他:“這茶好香哦!不要吵了,這杯給你嚐一口。”看著思悅遞過來的杯子,兩人都愣了一下。林戰眼神有點複雜,蔣風有片刻的失神然後接過了杯子。

“怎麼樣,不錯吧?很清香吧!”

蔣風笑了:“恩,是啊,很香!”

林戰看著蔣風,慢慢轉過頭看向遠方若有所思。

“看來這次來花圃是來對了。你的心情,應該不再那麼暗了吧?”

思悅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

吃過晚飯,林戰把蔣風單獨叫到了湖邊。靜坐了一會兒,林戰慢慢問道:“你,喜歡上思悅了,是嗎?”誰說男人的直覺不準呢?男人的直覺有時候比女人更準。

一會兒之後蔣風才回答:“是!”很認真的表情,很堅毅的眼神。

“是認真的嗎?”

“是!”蔣風停了一下繼續道,“全心全意的!”

沉默

“你不知道你不能喜歡她的嗎?”

蔣風看了他一眼,思考了良久才回答:“可以!”

沉默……

“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梁沁是吧?”

“你怎麼知道,她說沒告訴過你。”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以前她來我那所大學我沒多想,但那天在火車上,她以為我睡著了撫摸我的臉的時候我就什麼都明白了。”

林戰看了他一眼,“也許這就是你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談戀愛的原因吧。”蔣風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也許”林戰繼續說,像是說給蔣風聽又像是自言自語,“我應該放心把思悅交給你。她會幸福的!”林戰在心裏加了兩個字:“但是”他此刻的心情用言語無法形容,而那兩個字後麵的意思,誰也說不清楚。

大家各自在做各自想做的事情:灣灣、子賢和夏鈺因為太累先睡了。天析感到有些無聊來到陽台卻看見思悅一個人坐在欄牆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兩隻腳一晃一晃的。天析笑了,輕輕走到她身邊,“坐在這上麵很危險的。沒人說過嗎?”

思悅驚了一下,沒有回頭,“你試試就知道了。”

天析依言坐了上去,看著這如水的夜色、遠處的湖麵、以及若隱若現的花圃、草地和更遠處的山,不覺低下頭來有些陶醉在這夜色裏麵。“我明白你的心情了!”天析轉過頭來對思悅說。

思悅仍然沒有看他,望著遠處微微笑了。月光均勻地灑在周身,此時的思悅,真的好美。天析看著她,竟有片刻的失神,“也許,是她身後的月亮如此迷人吧。”正想著,忽然的亮光讓他嚇了一跳。原來是思悅不知從什麼地方拿來的焰火,正茲茲地燃著,發出閃亮的白光。

“給你。”思悅把焰火棒遞給他。天析接了過去,思悅又從身邊拿出一支,在上麵點燃了,但她並沒有立即移開。“兩支在一起是不是更亮?”

“更美。”

看著光越來越弱,思悅有些憂鬱地說:“但容易消失,不長久。也許也是一樣吧。”說完跳了下來向房間走去。天析詫異地看著她的背影,“她為什麼,會如此孤單?”

坐在湖邊的兩人也看到陽台上的亮光。

“那是思悅的焰火棒嗎?”

“也許是吧。她喜歡在晚上玩焰火棒。”

“她喜歡一個人玩。但陽台上好象有兩個人。”

“是啊。有時候我想要一根她都不給,小氣著呢。”林戰雖這麼說但神色卻是帶著笑的,“媽知道她喜歡,每次都會帶好多回來。”

蔣風想著自己的心事沒看到他的笑,“她,是寶。是讓人心疼的小丫頭。”

客廳裏,夏銘邊嚼著薯片邊問:“於辰,小鈺和你們在一起還老實吧?”

“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好不好,小心噴出來!她還好啦,你還記得你妹呀!”於辰一把奪過了薯片拿了一片放到嘴裏。

“是是是,大小姐說的話永遠是對的!”夏銘邊說邊忙用手擦了擦嘴,但臉上還粘著一小塊碎片,“我什麼時候的知道我妹妹好不好。”看到伍若凡在一旁偷笑,夏銘莫名其妙地問他笑什麼。伍若凡沒有說什麼,抬手輕輕擦去了那塊碎薯片,笑著看著她。

於辰看著他們倆,轉過頭不經意地重重咳了兩聲。這時伍若凡才不舍地拿開手。夏銘忽然紅了臉,轉過頭去對於辰道:“薯片拿來啦,我要吃。”

於辰沒有動,不滿地回她:“吃這麼多你不怕成豬哦!”

夏銘邊去搶邊說:“你成豬了我都還沒呢。快拿來我要吃啦。”

伍若凡看著搶成一團的兩人突然說:“過幾天我就要出國了。”兩人立即停下動作,異口同聲驚道:“你說什麼?”

“爸媽已經給我聯係好了美國那邊的學校簽證已經辦好了。”

三個人安靜了下來。

於辰沉默著沒有說話,表情難以琢磨。

“那那很好啊!”夏銘笑得很勉強,“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呢?”

伍若凡低著頭不敢看她,低聲說:“我,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那這一次的聚會就當是給你送行吧。”好半天夏銘才擠出一句話。“以後,估計有好幾年不能見麵了吧!”

於辰看了看他倆,默默走進了房間,剩下兩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裏。

“若凡哥,到了美國記得給我們寫信哦,多寄幾張明信片回來。那邊的風景應該很美吧!”夏銘笑的很真摯,“不能見麵就用e-mail聯係吧。”看著她毫不摻假的笑容,真誠祝福的眼睛,伍若凡笑著點點頭,但卻聽見自己的心在說:“沒有你,哪裏都沒有風景。”

“起鋪了,快起鋪了!”

“林戰你有病啊,”梁沁睡眼惺忪地出來,邊抓頭發邊罵他:“這麼一大早的你要幹嘛啦?”

“今天帶大家去尋寶。”

聽到他說要去尋寶,大家都來了興致,立刻梳洗好跟著他上了小船。小船繞過小山停在一塊沙地旁。非常普通的沙子,隻不過在初升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柔軟。沙子裏嵌著許多貝殼和石頭,閃著柔和的光芒。

看見貝殼和石頭,女孩子們自然都很興奮迫不及待地“尋寶”去了。

“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不錯嘛!”蔣風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慢慢欣賞著四周的景色,然後跳下了船牽著子賢的手拉過她把她抱了下來代她去“看”石頭。

天析在山腳看見一隻貝殼,很光滑但形狀很怪異。天析還是一眼就看中了它,扒開了四周的土小心地在水裏洗幹淨了握在手裏。灣灣驚喜地這兒瞧瞧那兒看看,不一會兒手裏就有了好多漂亮的貝殼,然後她讓天析幫她拿著又接著“尋”去了。然而卻讓天析看著手裏許許多多的貝殼心情有點複雜。

趙厲勳看到山壁上有一株很奇特的植物:翠綠的厚大的鋸齒形的葉子稱著鮮紅的橢圓的果子,花柄處生出許多的花須向下垂著,煞是好看。趙厲勳好奇地想伸手去摘那紅色的果子。

“別動,小心。”蔣風喝住了他,“不要動它,她葉子上的刺是有毒的,雖然不會對你的身體有什麼特別大的傷害但會讓你手麻上一天兩天,那滋味可不好受。”

“是嗎?可惜”厲勳看著那株植物,“這麼漂亮的果子。”

薑灣灣也是一臉惋惜,問天析道:“為什麼那麼美麗的東西會這麼危險呢?”

“美麗的東西誰都喜歡,所以它為了保護自己就需要有自己的武器。”

“不能依靠外界,要自己保護自己!”思悅接著補充說,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自己保護自己?”灣灣思索著這句話,看了看思悅,在心裏歎道:像思悅小丫頭這樣就是能自己保護自己了吧。

夏銘拉過伍若凡遞給他一顆雪白的貝殼,“這個送給你,當是送別的禮物吧,臨時也不知道送你什麼。”伍若凡摩挲著貝殼,接著遞過一顆紫色夾雜著白色的石頭,“那這顆送給你,當作是交換的禮物。”

“哇,好漂亮哦!”

“哼!若凡哥,”正在說話的兩人被一個生氣的聲音打斷,“你偏心!為什麼姐姐有禮物而我沒有?”說完生氣地轉身走遠,留下兩人尷尬地苦笑。

林戰一直沒有說話坐在船上看著大家。

思悅感覺很舒服,手裏握著不知是什麼東西,緊緊的。她漫步走著,突然腳踢到什麼東西,硬硬的。思悅蹲下去用手摸了一下。當思悅蹲下去時,林戰突然有點緊張地看著她。思悅輕輕扒開沙子,露出一個黑色的似盒子似的物體。扒了一會兒,思悅抽出盒子。那是一隻黑色的不大的禮品盒,似乎是裝首飾的。

“哇,我尋到寶了!”聽聲音就知道思悅有多開心。

林戰抒了一口氣,笑了。大家都圍了過來,帶著羨慕,催促她快打開看看,思悅打開盒子,一隻閃光的紫色水鑽發夾出現在眼前。

“哇,好漂亮的發夾!”夏銘也忍不住羨慕起來。

蔣風小聲問林戰:“那是你放的吧?你想讓誰找到?”

林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他,跳下船徑直走到思悅麵前對她說:“是你找到的就是屬於你的。”然後拿起發夾親手夾到她的頭發上。像是感受到他溫柔的動作,思悅情不自禁地笑了。

看到林戰難得的由自內心的溫柔,蔣風心裏泛出一種無名的苦澀感。但當他看到思悅露出的笑容時,心裏確實非常開心,“思悅笑起來確實好美!無論是誰,隻要看到她發自內心的微笑,都會願意為了她的笑容而做任何能讓她開心的事吧。”

“林戰,還有沒有啊?這裏不應該隻有這一件吧?”夏鈺羨慕又著急地問他。

林戰的眼光仍然在思悅身上沒有移開:“就此一件!”

大家都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羨慕。

梁沁下意識地咬著下嘴唇,眼神複雜地盯著思悅。

灰色漸漸在藍色的天幕上泛開。山漸漸靜了下來,水也漸漸靜了下來。似剛睡醒的白熾燈眨了眨眼睛,閃出了迷人的光芒。

房間裏,薑灣灣將撿來的貝殼依次排開欣喜地擺弄著。“哇好漂亮啊!我從沒見過這麼多漂亮的貝殼。這些都是我撿到的,好開心哦!”

於辰心不在焉地聽著她開心的叫喊想告訴她其實那隻是非常普通的貝殼而已,但又不想壞了她的興致。而且心裏也確實很煩。妹妹喜歡上他,而他卻喜歡著姐姐。他又將要出國了,他們三個人的關係要怎麼辦呢?小丫頭情竇初開又不會輕易放棄而夏銘和若凡的關係似乎又有發展的可能但是她知道妹妹喜歡他她會怎麼辦呢?

“於辰你知不知道,”薑灣灣拉了拉她,“我真的覺得這些貝殼都好漂亮哦。天析隻撿到一顆奇奇怪怪的好醜的貝殼。不過後來就沒看見了,不知道哪去了,可能是他也覺得不好看所以仍掉了吧!”薑灣灣也不管於辰有沒有聽自顧地說完就又接著擺弄她“寶貝”貝殼去了。於辰聽完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說實在的,天析的那顆怪貝殼,比起灣灣的那些不知道要出色多少倍他怎麼會仍了呢?他送人了嗎?他為什麼不送給灣灣?還是他知道送給灣灣她也不會要?

於辰被一大串的問題弄的心煩意亂,起身出門準備到外麵轉一轉。走出客廳看到蔣風陪著子賢坐在沙發上聊著麵前茶幾上的石頭和貝殼。其他人都到哪去了?也隻是一點疑惑而已於辰也沒多想。

夜色還是一樣的誘人,但不寂寞。因為夜色有它忠實的讀者。而且,她是那麼懂得夜色的語言。